馮露短促地「啊」了聲，借著收墨鏡撇開眼，噗嗤笑著說：「那不叫問姜茗，我管那叫做興師問罪。」

果然。

「是嗎？」姜茗抿了下唇，臉上唰的一下僵硬不少。盛初棠慣會做這種事的。讓人以為，她對她極為上心；讓人以為，她是她護著的心肝兒。

其實呢？

不過是一樣的，無關緊要的雜碎罷了。

馮露眨眨眼，神情輕鬆極了，似乎沒看出來她不對勁，「真的不用工作室出手？這樣任輿論發酵，錯過最佳澄清期，後期想掰回一局可不簡單。」

「不用。」

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姜茗垂下頭，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緩緩吸了口氣，軟下嗓音，「不用的，馮露姐姐，這個事兒我自己能解決的，請你……幫我謝謝姑姑。」

收到盛初棠送來的禮服時，她就把每一步都算好了。

她一再拒絕，馮露也不好堅持，「好吧，不過，需要幫忙的時候不要硬撐著哦。」

姜茗沒抬頭，低低嗯了聲。

馮露看了她一會兒，才轉回頭，給盛初棠匯報情況。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都低頭看著手機。姜茗看著app界面，手指停留在熱搜榜上，明明只是想看看營銷號怎麼罵她，卻不經意間點進盛初棠的熱搜里。陷朱付

是她的大粉做的盤點。

從出道到現在，包攬的所有獎項。

她是個天才，從入圈就嶄露頭角，這一路走來，拿過的獎項不計其數，享譽國內外。她從一開始，就站在姜茗不可企及的高度。姜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走這條路。

或許……是不服輸……

姜茗死死盯著盛初棠的照片看了兩秒，果斷退出來。熱搜一點一點往下掉，很快沒了蹤影。

「姜茗。」

顏斕的消息跟著發了過來，「熱搜已經撤下去了，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姜茗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這個結果不算意外。「熱搜是公司撤的還是賀明薇那邊撤的？」

還是學生，考慮問題只會看到這些。畢竟受了委屈，顏斕還是哄著她，「我和公司高層討論過了，賀明薇畢竟人氣在那兒，咱們得罪她更不划算。公司這邊會給你補償，有幾個代言，回頭我給你看看合約。」

是姜茗最不喜歡的結果，儘管證據確鑿，但賀明薇還是從這個事件里完美的摘了出去。

姜茗拿著手機，微微垂著的頭偏過去，看向窗外。地庫里停著許多車，白色的光從頭頂射下來，灑下一片一片的陰影。

陰沉沉的，壓在心口。

她好像一隻被盛初棠護在翅膀下的小雞，離了盛初棠，連路都走不穩。可她不確定，盛初棠的翅膀，什麼時候會把她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