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角突突跳。
盛初棠抬手,把頭髮撫到耳後,手放下來的時候,落在心口,方才強行壓下去的痛意,又開始捲土重來。
這麼多年,果然一點兒都沒有變啊。
她果然只適合一個人,融不進去那個家,也照顧不好姜茗。她現在也只能慶幸,陰錯陽差提前把姜茗推開了,這趟渾水,波及不到姜茗,就是萬幸中的萬幸。
盛初棠緩緩松出一口氣,將文件收成一摞,起身下樓。
出門時她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姜茗那邊,沒什麼動靜,應該也許是沒什麼事兒了吧?
她會偷偷哭嗎?
盛初棠的心又提起來,姜茗素來喜歡自己偷偷抹眼淚,她……真的忍得住嗎?
盛初棠不敢再往下想,再想只怕姜茗忍得住,她反倒要忍不住。
收回目光,匆匆下樓。
馮露還是老練,就在客廳等著,方便隨時上樓。
「棠姐。」
盛初棠走過去,把手裡的文件又遞迴給馮露,馮露懵了一下,盛初棠:「燒了。」
「哦哦!好!」
「快一點,」盛初棠催促道,「處理完跟我出去一趟。」
「要回集團嗎?」馮露下意識問。
「不回,」盛初棠看著她去廚房,緩步跟過去。
馮露這回不敢多問了,在水槽里放了水,打開燃氣灶,將所有的文件,一點一點燒成灰燼。
這裡條件有限,馮露一下只能想到這處。
火光撩起余灰,紅色的光映在盛初棠臉上,露出幾分冷淡。她站在門邊,定神看著,心情複雜。
她現在才敢承認,錯的不是姜茗,是她。
一開始就錯的是她,是她捨不得放開姜茗,狠不下心讓自己孤身一人,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
姜茗淪陷,她自己也逃不過。
燒起來的黑灰在水槽上空盤旋了一陣,最終輕飄飄地落回水裡。
像極了她。
總在做些徒勞無功的事。
馮露把台面擦乾淨,洗了手走出來,「棠姐,好了。」
「嗯。」盛初棠眸光凝在那沖得一乾二淨的水槽上,頓了兩秒才轉身往外走。
馮露匆匆跟上去,「咱們去哪兒?」
……
姜茗回到房間,先洗了把臉。
眼睛又腫起來,看東西有點兒模糊,不太舒服,姜茗自己從冰箱裡拿出冰塊,大咧咧敷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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