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斕看不見她的神情, 但隨便想想,也能知道,好不到哪兒去,不知道那位沈小姐和薛磊的事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總之不太讓人放心。
「顏斕姐, 」徐琪這時候插進來,「下午五點有一趟航班。」
「行,就訂那趟。」
姜茗閉著眼, 周圍的感官格外清晰, 尤其鼻間殘留的盛初棠的氣息,不斷縈繞。
充斥著無盡的噁心。
眼睛酸脹,依稀潤透濕紙巾。
她到底是為什麼存在?她的出生,於姜依月沒有半點兒益處, 不難想像, 姜依月或許只是為了和姜家對抗,才留下她。
而把她撫養成人的盛初棠。
只是把她當作姜依月的延續, 一個寄託她求而不得無從釋放的感情的容器。
她居然毫無察覺,還瘋了一樣地愛上盛初棠。
真可笑啊。
哭聲在喉嚨里,溢出的邊緣。
怎麼會這樣?
她寧願盛初棠從未鬆口,寧願盛初棠從來不曾和她沉淪,到頭來,她反倒成了盛初棠和姜依月之間的第三者。
這算什麼?
腦袋偏向窗外,姜茗拿下紙巾,偷偷擦了擦眼睛。
「姜茗。」
顏斕的手機滴滴滴地響,時不時回一條消息,餘光還得注意著姜茗,自然看得到她不斷抹淚,她本來不想打斷她,可又看不下去,再這麼哭下去,到機場萬一被人拍到,只怕不會有什麼好風評。
姜茗迅速擦了擦淚,轉過頭,垂著眼眸,「嗯?顏斕姐,什麼事?」
嗓音有點兒沙啞,意外地聽不出來哭腔。
掩藏得很好。
顏斕把視線轉回到平板上,沒有刻意地去看姜茗的臉,語氣放得自然,「還記得那個於羅羅嗎?」
姜茗一愣,她差點兒忘了,她還資助了個學生。
「記得,」姜茗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這個時候她已經高考完了吧?成績出來了嗎?」
「出來了,剛出來那天她老師就給我發了消息,」顏斕微微笑笑,「還不錯,五百六十二分,休學那麼久,還能跟上節奏,是個不錯的姑娘。」
姜茗忍不住勾起唇,「考得很好啊。」
顏斕緊著的心鬆快了點兒,「是啊,在南城來講,排名很可觀。」
「志願填好了嗎?」姜茗忽然覺得愧疚,她這麼久一點兒沒問於羅羅的事,不止沒問,是根本沒想起來,她只動了動嘴,其餘的,一概沒管。
姜茗問得有點兒急切,神情好看許多,注意力幾乎全跟著顏斕的步調走,「錄取結果出來了嗎?」
「哪有那麼快?」顏斕好笑道,「這些事情都是她的老師們在管,聽說報了臨海那邊的學校,到時候你就負責繼續資助學費就行。」
「好,」姜茗點點頭,嚴肅答應,「我會努力掙錢的。」
說到這裡,姜茗想起不少事情,比如盛初棠每個月固定往她卡上打的錢。那張卡可以直接還給盛初棠了,再有一個,撫養這麼多年,這筆帳,算下來,姜茗根本還不起,只能先欠著。
她在北京的房子,也不能再厚著臉皮住下去。姜茗輕輕吸口氣,下定決心。
也好,盛初棠說清楚,也好,再不用和她糾纏,再不用為她傷情,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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