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轉身沈念從背後抱住她,房間的香味悶得慌,她更喜歡寒風饋贈灌滿心頭的感覺。
「小憬,大學的時候我莽撞的表白給你造成了困擾,但有一句話是真的,十六歲在賽場見你我便很喜歡你,我頻繁記錄關於你的點點滴滴,萬物的不幸落在我的精神世界,我以為不會有波瀾壯闊湧入,我出國的時候以為你介意我的病症,現在,我好了,我不會再拿刀對著你,你能不能試著喜歡我。」
沈念抱著她不肯鬆手,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著急表白,那和她會不會有更多的可能。
當年走的時候她沒有留下一句話,在滿懷期待和依依不捨之間,她想讓池憬看到全新的自己,一個沒有精神分裂的自己。
沒人喜歡生病,她也一樣,這個藏在心裡的秘密被池憬窺探到的時候,那句沒關係她到現在都記得。
不過後來她發現,這句話池憬對誰都會說,只有林知一她會多帶幾句不一樣的情感在裡面。
當年是因為她學了心理學,但那只是朋友,不會有多的舉動,只會有仁至義盡,沒有奮不顧身。
「放開。」她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這時候沈念放開了她,池憬轉過身,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神色。
她望著池憬,期待含上雙眼時,那是史冊上滾燙的千年文字,字字戳心誦讀的黃粱一夢。
「簽合同吧,你鬧也鬧夠了。」池憬連回應都懶得給一個。
這句話像是烙鐵焊進沈念的心臟,在最深處轉動將她灼燒得生疼,她無力地往後退上兩步。
池憬沒看她,去包里拿合同,來前她準備好的合同被文件袋裝著沒有一點褶皺。
轉過來的時候,沈念從正面抱住她,稍微踮腳便能碰上她的唇,沈念沒有猶豫扣著她的雙手,聲音微抖說,「要不然,我們試試吧。」
池憬看著她雙眼浮上水霧,在沈念墊腳的時候,池憬將頭別到一邊,「你真可憐。」她冷不丁地說完這幾個字。
「你是不是要逼我?」沈念咬著字,音色帶上哭腔,她退到床邊,從衣服兜里拿出一把小刀扔了刀鞘。
她雙眼通紅像是墳墓中爬出的惡鬼,眉梢帶色,瞳孔儼然無光卻能迸射鋼刀,她將刀抵在脖子上。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就走了幾年而已,你為什麼就跟別人在一起了。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明明是我。」她哭得沒了聲兒,刀口一直停在脖子上,手腕沒有一絲放鬆。
池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她慢慢走近,臉上依舊不改神色,「你連自己都不愛,怎麼會喜歡我這麼久?」
「講個故事吧,大源十三年燼德公主招阮姓嫡公子為駙,阮家公子自小訂了婚,橫刀奪愛的舉動後來並沒有讓她幸福,於是燼德公主選擇以自殘的方式來逼迫阮家公子垂憐,最後阮家沒落,燼德公主親手摘了他的人頭。」
歷史系的沈念自然對這個故事不陌生,燼德公主從來不惜命,這也被當代人做成了動畫,喜歡自己應該是放在第一位。
她講這個故事的目的是在分散沈念注意力,沈念的情緒倒是和燼德公主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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