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鄔淨慈等啊等,捏緊了手中的軟墊,等來的,是一個連控訴都不太敢的苦情男子。
然而鄔淨慈眼神清明,知曉這何嘗不是再一次的施展苦肉計?
鄔淨慈的眼神凝了凝,今日,她是來跟他做個了斷的。
她一眼都沒有看他,「狐妖的消息,是你傳出去的吧?」
勞竹回的目光閃爍,只聽鄔淨慈繼續道:「時蒼曾經費了好大的工夫想要封鎖的消息,殊不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內里人出了問題,他怎麼能有所防範?他也懷疑過是同僚所為,但左思右想,從沒探查得到原因過。」
勞竹回撇過頭,「淨慈,你這話也說的太沒道理,我這麼做圖什麼?為了造成百姓的恐慌?為了給時蒼施壓?」
「是為了引我上鉤。」鄔淨慈終於肯正眼看他,她的唇角掛著不深不淺的笑容,「你故意讓我認為君兒是時蒼的女兒,生了想殺他之心,同一時間,你大肆渲染狐妖作案,是為了讓我有動手的靈感,且一定會有與你合作的機會。」
從她發現勞竹回的不軌之心起,鄔淨慈就知曉,自己掉入了他的陷阱。
她俯視著他,猜出了所有,面上卻不是被欺瞞的痛恨和憤怒。
因為究竟誰是待宰的羔羊,還未可知。
勞竹回輕微扯動著嘴角,仍舊跪在鄔淨慈的腳邊,「你要殺了我,為你、還有他報仇嗎?」
跪著的人像是贖罪,但他為這個動作賦予的意義不是這樣,即使下跪,勞竹回也不是為了求得原諒這般幼稚的事。他求她不要離開,為了他勞竹回。
鄔淨慈的笑意深了些,似是帶著嘲笑。
她彎身撫過男人的面頰,輕柔的點著他的下巴,後者只覺得情思迷離。
紅唇擦過耳畔,她道:「為什麼要替我自己報仇?勞竹回,殺了我,難道不等同於殺死你嗎?」
鄔淨慈高傲的笑了起來,勞竹回兩邊的耳朵皆不合時宜的染上了紅暈。
鄔家大姑娘待人總是冷冰冰的,他只見過一次她開懷大笑的樣子,那時她的身旁是她的孿生妹妹,身前是乖乖垂首的少年時蒼。
他不由自主的為之停留了腳步,勞竹回想,他要那樣的笑容為他而綻。
殺了她鄔淨慈,可不就是等同於殺了他?
即是如此,他得不到她的笑靨,那就讓他為她做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好事吧。
勞竹回像是猜到了她要做什麼,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鄔淨慈,女人突然出手,將他大幅度的推了出去,接著,動作緩慢的抽出了盤在髮髻之上的金簪。
那簪子通身都是純金打造,雕刻著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鄔淨慈出手利落,玫瑰簪卻是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刺目的鮮血順著簪子一層又一層的瀰漫開來,很快染紅了她身上素白的衣裳。
這根簪子,還是她出嫁那日,淨秋送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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