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與莊頭做了個禮。
姜家乃書香門第,朱勇賢立便識出祁北南是個讀書人。
他心中又多了一分計較,聲音可見的更和善起來。
「我初來平莊,不知小郎君上門所為何事?」
「並非甚麼要緊事,只聽聞朱莊頭才從金陵那頭來,便冒昧前來問問姜大人身子可還好。他老人家歷來是廉潔奉公,為民操勞,如今正職通判,金陵繁榮,只怕是更為勞心。」
朱勇賢神色一變,道:「我們大人歷來是如此,為國為民,幸得是身體健朗如舊。」
聽聞姜大人身子康健,祁北南露出些真摯安心的笑容來。
「他老人家最是愛吃一道韭花酸瓜魚的菜,不知如今用著還香不香。」
朱勇賢心裡頭大震,這小郎竟連他們家大人愛吃的菜都曉得,若不是他家裡那個在大灶上做事,他在外頭做事的都不知。
「難為小郎君這般體貼掛記,大人胃口好,身子才那般健朗。」
祁北南又道:「那不知姜四郎君如今在秋山書院讀書,一切可還順遂?」
朱勇賢微提了口氣:「順遂,四郎君學業甚佳,大人也很是滿意。」
祁北南點點頭,看著朱勇賢的眼睛:「如此,他今年院試定然有好消息。」
"是,是。四郎君讀書刻苦,定當有好消息。"
幾句話,已教朱勇賢對祁北南的來路好奇至極。
他客氣的與之談了些姜家的事,才試探著問他同府上是何淵源。
祁北南自不可能給他個確切的準話,諱莫如深,卻又處處暗示:
「我本是江州人士,父親乃秀才,姜大人惜愛讀書人。」
朱勇賢嘶了一聲:「竟是大人的原籍舊朋,失禮失禮。」
祁北南卻道:「若要說是甚親友,姜大人乃金陵通判,如何敢攀親。只不過忍不住問候一二他老人家的身子。」
朱勇賢心中想,他們家大人書香門第,厚遇讀書人不假,只是也並非是個讀書人便視如親眷一般。
這小郎君又與他們家大人的原籍在一處,知他們大人如今的官職不說,有心前去打聽倒也能知。
可他卻連大人的生活習慣,四郎君今就讀的書院以及科考至何處都通曉,這哪裡是尋常無親無故所能知曉的。
且金陵距這嶺縣山高路遠,這頭的人沒些本事人脈,如何能打聽到金陵的事。
他心中冷汗直冒,幸好不曾怠慢,否則得罪了人,叫主家曉得了豈非有好果子吃。
祁北南說不敢攀親的話,他只當是人謙恭,連小心捧了茶與他:
「殊不知此處還有大人的舊交,我這老奴才實在不趁職,險些疏了禮數,小郎君切勿見怪。」
祁北南知道這莊頭是上了勾,道:「莊頭哪裡話,我也只是前來一敘。問候一句罷了,不曾想打擾姜大人與四郎君。」
「他鄉難遇故知,我們大人是念舊之人。時常還念叨著告老還鄉,若曉得原籍舊朋掛記,必然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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