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莊頭寬宏,容人雅量,難怪能將偌大的平莊管理得井井有條。」
朱勇賢面間起了些笑:「你甭拍馬屁。」
轉又道:「你在嶺縣小地,如何能知曉金陵的事的?」
祁北南信口胡謅了句:「恰逢有友人在金陵,時有通信,他也正巧拜讀於秋山書院,這才得知。」
朱勇賢暗想,這小子人脈倒還廣,且還有膽識。
他道:「小祁郎君得空上莊子上閒坐。」
秋中繁忙,收糧食,曬莊稼,繳納產糧賦稅……
待著秋上莊稼拾理完畢以後,天氣涼爽,相看人家的人戶走動起來,喬娘子都快跑斷了腿。
各家有了閒散時間,手頭上錢糧也豐足,辦事的人家又一籮筐一籮筐的堆疊著。
蕭元寶跟著蔣夫郎從這家的席面兒做到那家的席面兒,也忙得四腳朝天。
城外熱鬧,城裡更熱鬧。
富足大戶人家一場接著一場的賞菊會,詩雅集……出門的貴家娘子多,方二姐兒跟著她的師傅,去了好幾戶高門人家長了見識不說,還得了機會自上手同貴娘子們挽頭髮。
趙光宗則在這最是適宜出門遊玩的時節里,終日閉門在家中苦讀,晃眼就要年底,明年開春他便要下場童考了,眼見著時日不多,他學得更為賣力。
諸人都有事可忙,獨是祁北南,忙中偷了些閒。
他無大事可做,閒來與趙光宗點撥一二,聽聞蕭元寶每日喋喋席面的事情,偶時又聽方二姐兒來家裡說梳頭,日子倒是過得怪是舒坦。
這一年就那般不說平順,也未曾過於動盪的過了去。
翌年春。
池邊田壁上的草才冒頭,天氣還凍人得不行。
蕭元寶緊緊的裹在被窩裡不想挪動。
正月裡頭他們家裡雖沒幾門親要走動的,可是這月上置席請人吃酒的人家卻多,他跟著老師東奔西走。
冬未盡的時節雨夾雪,冷就不說了,路也稀爛,有兩回出去穿了一身新衣裳給摔了個屁股墩兒,白瞎了他一身新衣裳。
正月上真是又累又不便。
好在是過了十五,總算是消停了些。
「還不起呀?」
祁北南提著熱炭火開了條門縫進屋,瞅著床簾兒還沒拉開,外頭天已然大亮了。
他曉得蕭元寶曆來醒得早,這時辰早該醒了,八成是覺著冷縮在被窩上不肯起來。
蕭元寶從簾兒裡頭鑽出個亂糟糟的腦袋:「今兒外頭沒有宴,老師說小寶可以不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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