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樂滋滋的與兩人道:「這下酒菜是真好吃。」
趙光宗笑說是兩個灶人做的,如何能不香。
轉又遞了張裹著醬菜的素餅與車夫,這餅不僅好吃又還管飽。
車夫受了兩人的好,車子趕的用心,不到三日就到了磷州城。
兩人倒是好運氣,當日前腳尋了客棧住下,後腳就來了場急促的大雨。
趙光宗連忙去閉上了呼呼往裡頭吹雨的窗戶,聽見外頭風聲大作,揩了把額頭上的雨汗,與祁北南說道:
「今兒夜裡我是不打算瞧書了,睡個整好的覺,明日起個早。咱坐著驢車來,也沒動過甚麼腳,不想卻還是累人的慌。」
「腿腳終日屈著,不比走路鬆快多少,我喚來熱水,你洗漱一番,好好泡個腳再歇息。」
「噯。」
趙光宗應了一聲,又道:「來了磷州啊,才曉得咱嶺縣的好。同等的客棧價格直翻兩翻,幸得是能加床被褥,一間客棧住倆人。」
「要不然這多來考兩回,多少人家受的起。」
祁北南也覺得不錯,像是在嶺縣他住的客棧,夥計便直接與他送了熱水。
這頭要熱水,還得使銀子,不與夥計三五個銅子兒的,人家愛答不理,許等個一晚上都等不來熱水。
方才兩人進客棧裡頭,就瞧見有考生在與夥計掰扯。
「到底是州府上,雖甚麼市價都高,可工錢也比咱縣裡要多不是。」
祁北南道:「好生整理好自個兒,待著考個秀才功名回去,吃上朝廷的俸祿,彼時自有了進項,不再全然同爹娘伸手,日子就更好了。」
趙光宗點點頭:「你這般說,我便覺著日子多了好些盼頭。」
他望著整理衣物的祁北南,道:「北南,你我雖年歲相仿,可我時常覺著你如我老師,長輩一般。有你在,這回來磷州趕考,我心裡十分踏實。」
祁北南笑道:「你踏實是因著來過一回了,對磷州已不算太陌生。」
「話不錯,可你不是頭回來磷州麼,卻是不見不安。又是吩咐夥計送熱水,打點車夫帶話回家,儼然就是恁般高門子弟見過大世面的模樣,全然不似我頭回來一般,看著哪裡都大,哪裡都繁華,兩眼一摸黑,甚麼都理不清。」
「不怕你笑話,上回來尋個客棧我手心上都捏著汗咧。我爹說要與我一同來,在家時我還嫌說誰家子弟趕考還父母相送的,待著到了磷州,我還有些失悔沒讓我爹來。」
祁北南道:「那會你才多大的年紀,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人,乍然見州府繁榮,多也是你這般心緒。」
話音剛落,外頭轟隆一聲響,響雷了。
他微微頓住,相隔百里,不曉得家裡那頭有沒有雨。
六月二十一日上。
祁北南與趙光宗一早就前去排隊進考場,院試已過可得秀才功名,考試的嚴謹比之前頭兩回考試拔高許多。
此番一進考場,需得在考場過夜,直至三場考罷方可出。
查檢考生也很嚴格,衣物需反覆仔細查驗,一律不准攜帶有字樣的物品進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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