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才笑著止住筆:「天氣炎熱,湊在一處說話,熱得很。」
「我們又不是頭次前去磷州,無需憂慮。」
趙光宗看著便是伏坐在桌案前,祁北南身姿也高大挺拔的很。
他一屁股挨著祁北南坐下:「我時有疑惑,如此一位體健貌端,英俊倜儻的少年郎,怎麼會像你這般終日老氣橫秋的。」
「你曉不曉得課室里的同窗都私下喊你祁夫子啊。」
祁北南咂摸了下嘴:「喚得好,大家同輩,我這不是還占便宜了麼。」
趙光宗搖搖頭,瞧這還給端起來了。
「咱們要與同窗結伴麼,我聽他們說的也不錯,大家一道讀書了這般久,情誼如何也是比他鄉學子深厚。屆時到磷州住一處也能相互照料。」
祁北南道:「還未到七月,不急。」
他心中想,今年的鄉試,成不得事。
言罷,祁北南忽的起身,雙手掌在了窗欞上。
六月下旬明晃晃的日色像是能將池子裡的水煮沸一般,光在荷葉間跳動。
正午的陽光明媚毒辣,趙光宗正欲隨上去。
驟然之間,天色一暗,如同日暮,青天大白日,乍的竟天黑了一般。
課室之中一瞬也噤了聲。
諸人以為有人惡作,將課室的帘子給全放了下來,可一經環顧,窗子尚且大大的敞著。
見祁北南與趙光宗站在窗前,連忙都跑去了窗邊觀望外頭的情景。
只見花還是花,樹還是樹,不曾狂風驟起,夏雨欲來時的天象,反倒是太陽一夕之間叫什麽給遮住了一般。
「天起異象……天起異象了!」
不知是誰抖著唇道了一句,諸人聽得後背乍然生寒。
「會不會有妖魔橫空出世!」
「此番天象見所未見,我們是躲還是跑?」
縣學裡忽的騷動了起來,頗有一副天地即將傾覆的態勢。
「祁兄,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有學生見祁北南神態自若,並不曾慌亂,連忙前去求問。
祁北南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是有些異常的天象而已。諸位都是讀書人,將來國之棟樑,遇事當冷靜才是。」
「可、可這天象實在是怪異滲人的緊,甚麼時候出現正午間驟然天黑的。」
「天地之成千萬年之久,我們一生不過匆匆數十載,許多事未聞未見,不必驚慌。」
諸人受祁北南徐徐的話語勸誡,心中的慌亂稍稍減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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