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祁北南的吩咐,他著重的打聽了雲平坊這頭鋪子的價格,已經問了好些個房牙子。
這頭鋪子的價格倒是真不貴,一間前鋪後屋最常見的鋪子,房牙報價最高的要八十貫,最低的六十貫。
換做旁的稍熱鬧些的地段上,同樣大小的鋪面兒,一間得要一百餘貫。
若是在鬧市上,那價格更是不得了,也是同等的鋪面兒,一間能追兩百貫錢。
「郎君,果真要在雲平坊買鋪子麼?這頭鋪子價格不高,可名聲屬實不大好。」
鐵男打聽了這些日子的消息,還是頭一回過來雲平坊,如今修繕好了肉眼瞧著倒是不差,可在磷州城人眼裡,這頭可就不好了。
「雲平坊原是些窮苦城戶住的地兒。住戶在院兒里養雞養鴨,還有養牲口的,小巷子裡四處都是屎尿,臭氣熏天。這些人手頭上都沒甚銀錢,平素城裡的富貴閒人又不愛來這頭。原本開張的鋪子就沒幾間,多也都是賣雜貨的。」
「如今雖是受州府改建修繕了,可這片兒離主街鬧市遠。改建後鋪子的價格比原先要高了兩成多,商戶都不樂意在這頭買鋪子咧,咱就算把鋪子買下,往後能賃出去,賃錢也都不高,回本兒可得好多年。」
祁北南當然曉得這些。
可這並不妨礙宵禁放開以後,此處成為城中最大的夜市,夜間最為繁華的地段。
倘若初始就可見此處的前程遠大,那如何還能由著他一個外鄉人前來置買鋪子。
這頭鋪面兒價格再高,也早被一搶而空了。
「郎君,如此閒情往雲平坊來呀,可是沿河道吹涼風走進來的?」
祁北南未曾回答鐵男的疑問,兩人先遇見了個在路邊上磕著乾果仁的閒漢。
瞅見祁北南,趕緊將一隻大黃腳塞進了布鞋裡頭,湊上去與他搭腔。
「你是此處的住戶?」
祁北南問道。
「小的不是,小的住在北湖街那塊兒,是個房牙。」
祁北南聞言,想著要置鋪面兒宅子總歸都得過房牙,便與他攀談道:
「既是住在那頭,過來雲平坊,可是在跑這新坊市的生意?」
房牙光看祁北南的衣著打扮,說的又是一口官話,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磷州人。
便道:「可不是,有新街新屋落成,咱房牙便忙碌些。」
「別處的生意繁忙,雲平坊的生意怪是清閒罷。」
房牙一笑:「郎君是行道人。」
祁北南道:「既是如此,怎還在這頭尋生意。」
房牙閒著也是閒著,便與祁北南閒侃:「雲平坊修繕改建進了尾聲,州府海量的銀子投了進去,這些鋪子若是售賃不出去,戶房也是吃緊。」
「不怕與郎君言,戶房的官爺尋了我們這些房牙,差遣咱把生意好生做起來。」
如今距離朝廷的宵禁解除令且還早,起碼得明年夏月時,上頭才擬定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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