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五一日鄉試考罷, 略做休整,十七八的時候便能返還。
但介於來時路上不安生,雖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 可誰曉得路上又是甚麼光景。
馬俊義的舅父在磷州經營, 不知是如何也得知了他們在路上險些遭遇歹人的事情,不放心就這般教他們回縣裡。
便多做了幾日休整,待到八月二十上,這才隨著明氏的商隊一道回的嶺縣。
回去的路上, 與商隊的人說談。
他們方才得知陳夫子赴考遭襲,不僅誤了今年的鄉試,又還受了傷的事情。
縣裡有人脈的人家都曉得了消息, 馬俊義在府城考試, 那頭便與馬俊義的舅父通了信。
諸人一陣唏噓, 雖陳夫子在縣裡的名聲早就臭了, 可聞得他遇險, 還是頗為感慨。
難為他上了些年紀, 趕考路上竟還遇上這樣的事情。
進了考場考不上和外因不能下場, 那全然是兩碼事。
只怕遭逢此番, 他往後不會再繼續鄉試了。
隊伍抵達嶺縣,已然是八月二十五, 明月高懸的夜裡了。
舟車勞頓,大伙兒在城門口處作別, 匆匆說了兩句便各自家去。
出去這些日子,家裡只怕大多都曉得了今年趕考不太平, 雖到磷州時都遞了信兒回來, 可到底不曾實打實的見著人。
為安家人的心,大伙兒都想趕緊回去。
左右回到了縣裡, 同窗再聚,再是容易不過的事情。
祁北南與趙光宗在巷子口作別,他與鐵男到自家宅子門口時,宅門緊閉,獨只兩隻掛著的燈籠還亮堂著。
打更人提著銅鑼,自巷子遠處踩著月華慢悠悠的走來,嘴中唱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誰呀,這麼一夜了。」
鐵男叩了門,半晌去了,睡在門房上的趙五哥披了件外衫,揉著眼前來看門。
大門扯開,見著是祁北南和鐵男,喜出望外:「郎君回來了!」
一時睡氣都醒了七分。
祁北南微微一笑:「家裡一切可都還好?」
「回郎君的話,好著呢!只哥兒回莊子上住了幾日。」
祁北南一邊往裡頭走,一邊詢問了趙五哥幾句家裡頭的事情。
「今日也不在家?」
「在的,十五過了中秋,哥兒就立馬回了縣裡,只掛記著郎君回來咧。」
祁北南眸子微暖:「鐵男一路回來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
「灶上可還有熱水,五哥送些去我屋裡。」
「噯,小的這就去。」
祁北南信步往蕭元寶的屋子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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