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哥兒沒事吧!」
秦韁見著過來的祁北南,連忙要從凳子上起來。
「你坐著。哥兒有些累午歇了,沒甚麼大礙。」
祁北南轉問過來看診的大夫:「他傷勢可要緊?」
「只一些皮外傷,少年人傷口好得快,用上些膏藥,要不得幾日就好了。」
大夫道:「祁郎君無需太憂心。」
「勞得大夫辛苦一趟。」
送走了大夫,祁北南見著秦韁嘴角上的傷口青紫得更厲害了些。
先前還不曾見著的暗傷,慢慢的才顯現出來。
不過好在都只是些淤傷,並不太要緊。
這小子儼然是沒有被打疼的,精神還好得很。
「郎君,今日是我不好,教哥兒受驚嚇了。」
秦韁心中自責,他才來宅子裡就辦事不利索,教人覺著他不靠譜,沒本事。
祁北南在他身側坐下,手指沾了些藥水在手心搓開,與秦韁往青紫的地方抹。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五六個粗漢子,換做常人,早挨了揍,虧得是你一身好功夫,反倒是關起門把他們打了個厲害。」
「只是我也得說你,年紀小,血性高,做事大大咧咧的。」
祁北南語氣未有責怪之意,多是警醒:
「你瞧出了那販子牽出來的是病馬,這是你的好本事,又問了其價,病馬要人三十貫,便知其不是誠心與人生意的。」
「這時候你在人家的地盤上,所處環境不利自己的情況下,說話不當那般直莽,張口說罵病馬,豈非惹人起衝突。自然了,事情究根結底錯在他們,可若是再因他們的錯教你吃大虧,豈不是更不划算。」
「以後再遇這樣的人,你收斂些氣性,圓滑些,不與他們直面爭鋒。轉頭回來說與我聽,我自有法子弄他們,何需教你和哥兒如此涉險。」
「今日那些東西不如你,叫你打個痛快,你且只破了些相;他日要是遇見鐵板,斷了手腳,損了眼睛,我怎麼與你爹娘交待?」
受祁北南這般苦口婆心的教誨,秦韁聽得心頭感動,又愧疚,難得反省起自己的不是之處來。
他不是個混小子,但手腳功夫厲害,腦子難免有些空,在家裡也沒少犯過混事兒。
秦鏢頭教導起來都有些費勁。
以前在家裡犯混了,他爹便抽出棒子打打罷了,小爹抱著他哭,罵他爹心狠。
鮮少是有人與他說做錯的事情錯在哪處,為何錯,當怎麼改。
今朝聽得祁北南不似個東家,更似個兄長一般待自己,他心頭說不出的味道。
只說道:「郎君,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往後定然不會再似今日這樣的魯莽。」
祁北南見他受教,也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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