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眉心上挑:「哪裡見過?」
「早先咱家裡的鋪子修繕好,我與哥哥前去驗收,可還記得街上兩個商戶拌起嘴來?」
祁北南有些印象,他記得還教鐵男去喊了方有糧。
當時那起事的商戶一張老實巴交的臉,卻是霸道得很,口口聲聲與人說他有人庇著。
不教蕭元寶說完,他心裡就有了數。
「若那日就知那人是光宗手低下的商戶,一早將他訓斥,也就沒今日這些事端了。」
祁北南搖了搖頭:「看著那樣老實的面向,也不怪光宗被迷惑了去。」
蕭元寶也覺得是。
事情沒有鬧大,趙光宗微才舒了口氣。
要是真鬧得不可開交,屆時只怕他前去趕考都不得順心。
然則他的氣還沒平順下來,未過兩日,他就教楊學政喚了去。
趙光宗心裡頭惴惴,知曉這樣的事情定是瞞不過楊學政的。
他不知要與他說甚麼,但心頭隱隱覺著不是好事情。
「這事兒你處理得不錯,肯去看望受傷的人,確是個心地良善的。」
趙光宗只覺著面上羞愧,站著與楊學政拱手做著禮,不好意思抬頭:
「是學生的過錯,予了竇家勢,教他如此狂妄,欺害了無辜的人。」
楊學政看著垂低著頭的趙光宗,認錯的態度無疑是誠懇的。
只是犯了錯,那就是錯。
他端起茶盞子,徐徐吃了一口。
沒教趙光宗止了禮,也沒張口與他說旁的。
一想到送來家裡討好的那些炭,就是從那商戶手頭轉來家裡的,他心裡就不是些滋味。
他道:「讀書人家,重清流二字。」
「你可是曉得州府京城那些官宦人家,最是瞧不起甚麼?便是讀書人與商戶瓜纏。」
「我也是務農人家考出來做官的,知曉京城和州府那些官宦世家底子厚,歷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白了還是瞧不上咱這些出身微寒的做官人。」
楊學政放下茶盞子:「我不怪你行庇佑商戶這樣的事,只是……你約束管教人的能力,還有待磨礪。這般能力,不光是家宅上的小事情,於做官,也是十分要緊。」
趙光宗先聽著楊學政前頭說了許多,不曉得究竟要說甚,說到此處,總算是露出了些意思。
「你此番雖不曾受到明文處罰,卻也還是遭了口頭斥責,於理來說,學政處是能記下一筆的。」
楊學政說了這句,做了片刻的停頓,有意於敲打趙光宗。
趙光宗道:「學政教誨,學生謹記於心,今日之過,屬實當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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