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地方上的學政、縣公,日子過得都還挺滋潤,只當是俸祿都不少。
今朝方才得知,滋潤的,不是自有家業,便是另有門路。
光靠那點子微薄的俸祿,如何養的起一家老小。
以前他只不明白讀書已然是如此辛勞了,哥哥作何還要費心弄神的置家業,謀生意。
如今方才得其遠見。
也是怪先前科考中榜,每回給的獎賞值錢,將他慣壞了去,以為高中做了官只會有更多的錢銀。
「朝廷給中榜者的獎賞,就是要他們經營起來,不教干守著俸祿吃飯。再來,你瞧著流水一樣朝廷的獎賞,是因著中榜快,年月排得緊湊。許多人一輩子也就領取那麼一兩回。」
祁北南悠悠道:「朝廷要養著文武百官,還得鼓舞讀書人,與秀才舉子每月有錢銀拿,得何其富裕才能將周展開來。」
蕭元寶明白這些道理,只還是微微受了些撼動。
許也是那些個商戶張口閉口就是百貫千貫的錢銀,倒是顯得官員潦倒了。
「俸祿雖是低了些,不過人人想做官,想來自也有他的好處。」
蕭元寶道:「我便精打細算些,日子總能過。」
祁北南揉了揉蕭元寶的頭髮:「多謝蕭夫郎體恤,有勞了。」
蕭元寶耳尖一紅,手肘蛄蛹了祁北南一下。
剩下的三日假,其中兩日,祁北南與蕭元寶一同尋了牙人,買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丫頭,一個哥兒,年歲都在十二三的模樣,很是伶俐端正,費了三十貫錢去。
丫頭喚作紅棠,哥兒喚作文哥兒,原是大戶人家裡的家生子,後主家犯事沒落,他們才被賣了出來。
規矩一應都教過,又還識得兩個字,很是不錯。
原先賃的倆人,那媽媽還願意繼續在祁北南手底下做事,祁北南便與她簽了三年的長契,男子由著人去了。
倒也不是祁北南和蕭元寶貪圖人伺候,實在是有了官身,少不得迎來送往。
彼時同僚到家中一坐,連個端茶倒水引路的人都沒有,也不成樣子。
辦完了採買人的事,羅聽風來了一趟宅子。
回來京城的頭一日,蕭元寶便喊秦韁把桂姐兒和羅家想要捎給他的東西給送了過去。
他住在外城一個親戚家中,過來他們這處都得好遠一趟。
高中後便一直等著吏部與他分派官職,為此不曾與祁北南結伴回縣裡去,家裡頭的人掛記得很。
吏部久不出消息,他不好前去問詢,也沒有人脈去問。
不好擅自返鄉,彼時錯過了吏部的通傳,就只能在京城乾等著。
祁北南曉得不乏有吏部傳喚時,人不在京都錯過了授官,吏部轉用他人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這般地方上的讀書人,半點官場人脈都沒有,不得門路,也就只能態度更謙恭一些。
祁北南離開京城返鄉前就在宮裡撞見了薑湯源,他於傳臚大典後五日就得吏部分派了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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