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那些昔日交好的貴眷,徑直閉門不見,下頭的也言,皇帝下令從嚴,這般鐵令下,誰敢去使神通。
這頭還在疏通門路,殊不知京都府那頭不單是審出了喬靳當街毆打人,竟還審出他先前犯下的人命官司。
越審越有的審,小小的京衛指揮使司的武官之子作何能犯下這許多的事下來。
沒過多少日子,便查至了呂家頭頂上。
「蛇鼠一窩,京都府才查呂家幾日,竟就查出了這呂孝靖在職幾年中貪污受賄十數萬兩的銀子。光祿寺置辦國宴,他膽子倒是大,竟貪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來。」
「他從那些定期與宮裡運送菜蔬的莊戶身上收刮銀子何其厲害,每回送菜來,若是不曾與之孝敬,便以果菜不鮮,不僅不與銀錢,還以欺君不敬定罪,逼得莊戶不得不給孝敬。」
「拿著這貪刮來的銀錢,家中一場接著一場的宴席辦,遍請人來,結交經營人脈。」
下職後,薑湯源邀祁北南到宅中吃茶,說議起了喬家的這樁案子。
見喬家與呂家下馬,他心中好不痛快,不過也更是慶幸未與他們家勾連上成為親戚。
祁北南閒吃了口茶,道:「呂家這樣的人家,自以為結交了不少人脈,門路廣。真正出事時,看又有幾人真與之說話的。朝中如今誰不是對其敬而遠之,只怕是還悔著先前上他們家中吃了口席。」
「此前多得意,看似光耀,犯了事也有一同得利之人幫忙粉飾,只以為便可高枕無憂了,縱得他犯錯漏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殊不知是還未曾查至其頭上,一旦是撕開個口子,他那許多的錯漏,如何又還兜得住。」
京都府尹將所審理的結果上了摺子,皇帝原本只是想敲山震虎,敲打一般朝臣,不想如此一審,小案子變人命官司,又順藤摸瓜查出了貪污。
眼見如此「驚喜」,他如何能不動怒。
喬靳手上有人命,判其流放,喬勝被貶官職。
至於呂家,呂孝靖貪污受賄,罷黜官職,下了大獄;呂良受牽連,從翰林中發落去了地方上做縣官。
原多風光的呂娘子,這朝是再沒了氣焰,夫家娘家都垮了台,如何還有臉面在外頭走動。
終日是閉門在屋中,少有人再見著她了。
「這回多虧是你點了我,教我收集了喬靳的錯證交予御史台。那御史台的李大人與呂孝靖不對付,見有與呂家有干係的罪責,必然會撿來參。」
薑湯源道:「我原是擔心收集的那些罪責不足以教御史台去參喬家,果真還是你料事如神,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祁北南笑道:「也是你們姜家有人脈,能夠打聽出呂家有些甚麼不對付的人家,否則事情還真沒那麼好辦。」
「且呂家被打擊的如此狠,說來也是我們的時運。若不是陛下有心敲打百官,從嚴處置,恐怕就教呂家走門路給平息了下去。只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這回就教他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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