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凌亂的思緒,最終定格在一個小時前的醫院。
那幾個字就像半開玩笑,但男人的眸子裡卻有種她從沒見過的認真,惹得她本就不爭氣的心臟,再次怦怦跳動。
如記憶里的那個雪天。
少年湊近她,模樣吊兒郎當, 「你想領別的?」
「別急, 還沒到時間呢。」
沒到時間呢。
時間。
少年說幾個字的語調,無比清晰在她耳畔輪放。
意識到自己又不受控胡思亂想, 她連忙垂下眼, 問出口的話,卻重複了那天。
「……什、什麼證?」
磕磕絆絆的話出口, 她後知後覺想到,在這個人面前,自己總是格外緊張。
且心底,非常不爭氣的,產生了一種幻想。
不切實際。
卻像生命力極旺盛的野草,在心底生根發芽。
男人並沒直接接話,跟沒骨架似的,語調懶散:「你說呢?」
周宜寧:「……」
許是心虛,她不知該怎麼搭話。
明
知她臉皮薄,不等她糾結出答案,男人故意俯身,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肩膀,語調曖昧。
「你覺得什麼證,能體現你對我負責的誠意?」
周宜寧不願自己總在他跟前,把為數不多的那點自尊丟盡。
也為了不用鼓起所有的勇氣,她沉思片刻,試探性道:「……是房產證嗎?」
小說里經常提到的情節,不都是霸總不願負責,就扔給女主房子或者錢嗎?
雖然她這話,好像轉換了角色,但邏輯都是相通的。
裴京聞:「……」
定定盯了她幾秒,仍舊壓下眼底的那點不可置信。
……房產證。
虧她想得出來。
「周宜寧。」
他眸色黑了幾分,忍住額頭的跳動,不怒反笑:「你以為老子就值那麼點錢啊?」
這句反問,成功讓宜寧呼吸發緊,美眸染了層窘迫。
也對,裴氏在京北的地位有多高,她並不是完全不了解。
裴氏的二公子,自然是隨便打發不了的。
想到這,她忍不住再次後悔。
秦繡的反應那麼反常,她怎麼還是掉以輕心,沒察覺那杯打著外婆名號的牛奶有問題呢?
……如果裴舒語沒把消息轉給裴京聞,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
他的及時出現,說是重新給了她生的希望。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抬頭,「……那、那你這麼貴,我——」
對上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眸,她腦袋逐漸低垂,指尖在衣袖裡攥緊,越說越心虛,「我……負不起責。」
裴京聞不語,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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