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觀寒感到幾分壓迫感,笑得有些生硬:「溫總好福氣。」
他聽出來對方話里的意思,輕描淡寫地掀開眼,雙眼皮的褶皺有些深,在燈光下看起來眸光深邃:「是公司的福氣。」
顧觀寒也不知道是剛剛喝了酒還是什麼,面色泛著紅。這會兒也忘記去惦記南夏了,只一個勁說些吹捧的話。溫聿秋反應平平,雙腿淡然交疊,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世家出身,從小便是天之驕子,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再阿諛奉承的話他也聽過。溫聿秋眼底裹著淡漠,對此沒太多回應。
他只是拒了對方遞過來的煙,點著手中的牌問:「介意我替南秘書嗎?」
「不介意不介意。」
溫聿秋也沒玩幾局,他離南夏有些近,近到呼吸快要交纏在一起。
他運氣好牌技也好,輕描淡寫地將那條輸出去的手串贏了回來,順帶一些籌碼。
末了他就沒了同這位顧少交際的心思,只是伸手將那串綠色透亮的玉石手串遞到南夏手裡,溫熱的指尖燙到她的皮膚,他淡聲道:「拿著。」
南夏抬眼,看見他纖長的中指勾著手串,玉石碰著玉石般的手指,仿佛要碰出響聲。
她抬手接過,將手串重新戴到手上,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留下來的餘溫。
一抬眼,溫聿秋已經站起身同顧觀寒說了兩句客氣話,接著便帶她去其他人那兒交際了。
南夏心口微微起伏,看得出來他沒多大興致和這人娛樂,可偏偏還把她這不起眼的東西贏了回來,只是不知道是順手而為還是覺得她輸了後面子不好看。
一個晚上她認識了不少人,出來時外面冷風吹過,將她的碎發吹到額前,擋了她一部分視線。
她抬手將烏黑的頭髮撥到耳後,抬眼看他,剛好她背後一盞昏暗的燈映照著光影,整個人如同搖曳的燭火。
南夏斂著眼:「今天多謝您。」
溫聿秋叼著煙,垂著眼時眼尾微微上挑,帶著點兒微不可見的輕佻。剛拿出銀質的打火機,南夏便接過,動作還算自然地為他點菸。
「啪嗒一聲」,橙色火光映照在他清雋的臉上,連帶著他投來的眼神都染了暖色。
煙尾帶著猩紅,在昏暗的燈光下不疾不徐地燃燒著。南夏將手中冰涼的打火機遞迴,觸碰到他溫熱的手背,那雙如玉石般的手仿佛什麼藝術品,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她像是被什麼燙了一樣。
四周寂靜,南夏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只是抬眼望向他。
男人身上罩著點兒冷冽氣息,看人的眼神摻雜著慵懶,卻又漫不經心地看見人心底,弄得她有些緊張。
溫聿秋靠在車旁,瞧見女孩消瘦的下巴藏在毛絨領子裡,唇瓣泛著光澤,往上看,脆弱的鼻尖和眼尾都泛著點兒薄紅,男人視線摻雜著些讓人分不清的思緒,他扯下煙撣了撣菸灰,免得煙霧熏到她,沉穩微啞的嗓音落在她耳邊——
「沒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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