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花自己的時間來寫信了,還沒收筆墨銀錢呢。
杜晃眼中的不服氣,林槐夏看在眼裡,「你起來,我來給老伯寫,好好看著怎麼做。」
於鐵眼神飽含歉意地望向杜晃,「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
「老伯,沒事,且先等等。」林槐夏輕飄飄看了一眼不服氣的杜晃,她已經習慣了,杜晃本來就是一副別人說不得的樣子。
林槐夏重新拿了一張信紙出來,提筆一氣呵成。
她根據杜晃寫的內容重新寫了一封,直白,口語化,讓人一聽就懂。
林槐夏擱下筆,「來,杜晃你給老伯念念。」
杜晃拿起墨跡未乾的信紙,念了起來。
「哎對對對,我就是想這麼對我家婆娘說,沒有雲裡霧裡的,讓人聽不懂的話。」於鐵拍手驚喜地說道,「謝謝副院長,我家婆娘這回一定能知道怎麼回事。」
杜晃看著於鐵的反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剛才自己寫的信,寄回去大概沒什麼用,他有些尷尬。
別的不說,就單是寫文章這個功夫,他在班裡還是佼佼者,怎麼寫封信就讓人看不懂了。
杜晃自尊心受挫,蔫巴地坐下,攤開林槐夏寫好的信,等著墨跡干透裝封。
信裝好之後,於鐵連連謝過杜晃和林槐夏,歡天喜地地將信拿走了。
剛才於鐵在,林槐夏不好再說杜晃些什麼,待人走後,她才開口,「杜晃,你想了這麼久,知道自己剛才犯了什麼錯誤嗎?」
杜晃搖搖頭,他什麼也沒想到,他一門心思地認為,自己寫的信毫無問題,文采甚至可以說得上一個好字。
「我記得,你的調查問卷里,表明自己一定是要中舉當上官的。而現在,百姓在你的面前,你寫下的字,卻不能讓他們明白你的意思,這還是出自老伯自己的口。可想而知,為官之後,你頒布的政令,百姓不一定能懂。」林槐夏言盡於此。
她已經將這個事情說得很明白了。
杜晃語塞,當官是當官,怎麼真的就接觸到百姓,「我觀白大人也沒怎麼和百姓打交道。」
「你知道今日白縣令去哪裡了嗎?」林槐夏問道。
杜晃搖搖頭,他今天一整天都在修路上,渾身髒兮兮的,不是挖土就是運土,要麼就是拌水泥,抹水泥,哪來的功夫關心縣令大人在做什麼,總之,縣令沒有在修路就是了。
「白大人今天去砍樹了,身體力行,和百姓一起。」林槐夏語氣淡淡,「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回事,要不然這輩子你都別想從青山結束學業了。」
林槐夏覺得自己已經點得很明白了,說完話,一眼都給杜晃離開了。
游承安離林槐夏他們兩個站得不遠,兩人談話細碎的聲音,可以聽得很清楚,他完全明白林槐夏在說些什麼。
他在原地感慨半天,青山書院是真的有在教學子怎麼當一個官,就連和百姓怎麼溝通交流,令政令通順暢達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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