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諾不想不清不楚地滿足宋嫣然想要追求刺激的願望，從剛認識的時候，宋嫣然在她心裡留下的印象就是被人捧著的任性女明星，許多親密的舉動在對方看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安諾不想越陷越深，卻也無法掙脫。

「你上次不是也這麼對我做過嗎？」宋嫣然壓著聲音說，「我們現在扯平了。」

其實她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但就是怎麼都說不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那份該死又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情況下暴露出自己的內心。

在娛樂圈浸染久了，宋嫣然早就分不清身邊人表現出來的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所以她總是做著最壞的打算，有時候她真羨慕小竹子，也真高興有蘇老師出現，如果能被好好保護著，大概就能永遠那麼真誠勇敢。

她也很想很想能在這個滿是面具的名利場裡有可以信任的人。

「扯平了？」安諾笑了一聲，很失望，「所以你現在這樣，就只是為了報復我，不對，你是覺得不甘心，是不是非得要我整天追著你跑才能滿足你的勝負欲？」

「對，我就是在報復你，我剛才沒把你的舌頭咬斷簡直是太仁慈了。」宋嫣然氣得想跺腳，心裡在說，根本不需要整天追著我跑，只要再追著我跑一次，就算是個火坑我也往下跳，臭安諾，做人倒是有始有終啊！

安諾因為那個吻而短暫升溫的心臟漸漸冷卻下來，她們或許真的是天生克星，畢竟是事業上的競爭對手，這樣也好，她本來就沒有資格卻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感情上，這樣，也好。

安諾沉默著沒有再說話，只等著宋嫣然覺得無趣了自己離開。

宋嫣然見安諾木著一張臉，不出聲也不看她，心裡有點慌，可越慌語氣就越冷硬：「你怎麼不說話？」

安諾依舊沒有開口。

宋嫣然兩隻手把安諾的腦袋轉過來，迫使對方看著自己：「我問你為什麼不說話？」

安諾：「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宋嫣然：「說你現在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又沒招你，也沒惹你，怕你生氣，我連架都不跟你吵了。」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這一句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安諾並沒有生過宋嫣然的氣，她生的是自己的氣，被對方這樣逼問，連日來的情緒也終於爆發：「我恨我不該捅破這層窗戶紙，我恨我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我恨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喜歡上你，明明你脾氣不好又討人厭，可我一想到有一天你會喜歡上別人，我就嫉妒得發瘋。」

「你嫉妒什麼嫉妒！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誰親都親了還當什麼朋友！我說不跟你在一起了嗎？說了嗎？！說了嗎？！」宋嫣然一肚子火終於發出來，「世界上哪有這種人，害別人誤會一場，自己還委屈上了，誰要跟你當朋友，我以為我們都開始談戀愛了呢！臭烏龜！臭壞蛋！」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說話的時候不過腦子，聽到對方連珠炮一樣的話也很難立刻消化，中間安靜了很久，才明白彼此話里的意思。

宋嫣然心裡想，剛才安諾是說了喜歡她吧，都說第2次了，應該是認真的，對吧？

安諾怔愣的時間更久，沒有要當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