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對弈的人很是挫敗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人,「殿下,你再教教我吧,我今天非得挫挫這傢伙的銳氣不可!」
這人口中的殿下,此刻手中正拿著一支白玉笛,別誤會,她並沒有舞風弄月的清雅,而是正用這支白玉笛撥弄旁邊的一株妍麗的紅玉海棠,海棠的紅和玉笛的白相襯,顯得愈發張揚綺麗。但與拿著白玉笛的那隻手相比,這些又都相形見拙了。
這位是當今西玄王嫡出的長女,翁主閒,本名謝閒,尚未及冠,故而無字,賦央城的人都稱其為「翁主閒」。
謝閒一聽旁邊人的話,指尖一頓,便回眸看了過來,順勢收回了那支玉笛。
她毫無疑問地生了副頂好的皮囊,眉眼如畫,骨相優越,唇角一勾便自是一番寫意風流,這張穠稠昳麗的面容在斂了些許笑意時又會美得格外鋒銳,張揚,鮮明,仿佛天地間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謝閒將手中的白玉笛橫在身前,偏頭淺笑時還真有些翩翩少年的意思,話出口就變了味,「想贏?那我看你只能從棋盤外想想辦法了。」
「師父!你怎可如此打擊一個赤誠向學的學子!」輸了的那人朝她瞪眼,悲憤交加地大聲道。
謝閒揚眉,「為師觀你棋藝,實乃朽木不可雕,遂決定將你逐出師門,此後,再不要叫我師父了,為師沒有你這麼蠢笨的徒弟。」
「謝閒!」輸了的人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眼睛瞪得更大了。
「直呼本殿的名字,好大的膽子。」謝閒調笑似的說道,沒什麼生氣的意思,像是在逗人。
贏了的那位睨了旁邊的人一眼,幽幽開口:「苟友,我看你多少有點兒腦子不清楚,是頭豬吃這麼多虧也該長長記性了。」
「胡朋!」苟友扭過頭怒道。
這二位是謝閒偶然結交的狐朋狗友,分別叫胡朋和苟友,長得也很有特點,十分好區分,矮的胖的白的是胡朋,高的瘦的黑的是苟友。當年謝閒有幸見到這一對臥鳳雛的時候,簡直是驚為天人,當下就拍板決定這兩個人她罩了。
於是乎,這三個人一起撐起了王城紈絝圈的半壁江山,各自引為知己。
謝閒對此只能點頭讚嘆,胡朋和苟友果然是臭味相投,配得上他倆父母千挑萬選的名字。至於她自己,哦,她當然是這一狐一狗的飼養員了,不然呢?
就在胡朋和苟友兩個人對峙的時候,有侍者跑到謝閒這裡低語了些什麼。
謝閒略一頷首,眸中有冷光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再看時已然又是一副容色昳麗、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吩咐侍者下去,斂眸盯著手中的白玉笛若有所思。
「說起來,殿下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說著,胡朋看向謝閒,接著問道,「殿下想怎麼慶祝?我們好做準備。」
「想什麼呢?加冠禮我那老爹裝也要裝裝樣子的,怎麼可能讓我自己過。」謝閒輕嗤了一聲,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說罷,又撇嘴補了一句,「要不,索性鬧個大的躲了這加冠禮好了。」
胡朋表情頓時變得驚悚了起來,「我的好殿下,你可消停兩天吧,我爹可說了,我要是再一個沒注意和你一起惹出亂子,晚飯就扣我兩個雞腿!我一共就兩個!」
「出息,你這雞腿我給你補了。」謝閒十分大方地說道。
胡朋當即應聲,「多謝殿下,你現在欠我三百六十五個雞腿了,準備什麼時候還?」
「小胡啊,你怎麼能這麼思考問題呢?你好好想想,你這三百六十五個雞腿,可就是一百八十二個半的雞啊,這可是近兩百條雞命。上蒼有好生之德,你那潛心禮佛的奶奶一定會為你拯救這麼多條性命而感到欣慰的。」謝閒語重心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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