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謝閒的確幾乎把所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以至於北銘王儲輕易便察覺到了。
「跟我走吧。」那一日,北銘王儲語氣鄭重地說道。
謝閒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而後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她們約定好,趁著夜色她帶她離開,但約定的那一晚,北銘王儲沒有來。
雪夜,又是一個雪夜,謝閒討厭雪夜。
她捏著那支簪子在雪中站了很久,眼裡的光漸漸黯了下去,但她仍舊面無表情地站著。這個時候,她才猛地意識到,她居然沒有問過那個人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開始一寸寸坍塌,仿佛一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夢境。
宮人勸她回去,她沒有動。
西玄王命令她回去,她也沒有動。於是西玄王走了,任性的孩子只有吃點苦頭才會長記性。
她被扔在了雪裡,直到支撐不住倒下。
謝閒發了高燒,足足三天三夜,她沒有實感地漂浮在空中,經歷了另一個人的人生。不,那不是另一個人,那就是她自己,她記起了一切,記起了那個車水馬龍、日新月異的世界。
謝閒醒了。
人都道,翁主閒在一場高燒之後性情大變,行事越發乖張,肆無忌憚,偏偏她又實在聰明,讓人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
宮牆邊,謝閒回過神來,微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掩住眸中的情緒,有種無端的孤寂感,像一座碑。
「我來赴約,遲嗎?」北銘王儲視線緊緊盯著謝閒,緩聲開口,聲音極輕極淡,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第5章
「又想騙人?」謝閒撩起眼,視線落在眼前人的身上,有種微妙的輕慢和審視意味,聲音懶懶散散的。
北銘王儲輕抿了下唇角,仿佛頓了片刻,眸中那層薄薄的光就如同星辰般墜跌,好半晌,才緩聲道:「不騙你。」
「我記得,北銘王族,不姓元。」謝閒慢條斯理地說著,落在眼前人身上的視線沉了沉。
北銘王儲應了一聲,「所以,這裡沒有北銘王族,只有顧元傾。」
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謝閒自然知曉她的姓名,北銘王儲顧青沅,字元傾。因此這話,就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意思了。
「行。」謝閒挑眉隨口說,視線在顧青沅的眉眼間描摹片刻,接著道,「那我們就來說說別的吧。姑娘平白無故摻合我的事情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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