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閒一怔,下意識回道:「沒誰。」
「那便好。」顧青沅隨口說了一句,反身回到室內。
謝閒微微偏了偏頭,略顯困惑地思索片刻,隨即低笑了一聲,跟了進去。
顧青沅坐在桌邊,動作優雅地斟了茶,將茶杯放到對側,端是清貴內斂,絕世出塵。
謝閒在桌旁坐下,指尖落在杯側,唇角噙著淺淡的笑,「有勞先生。」
顧青沅抬眸神色寡淡地掃她一眼,仿佛頓了片刻,而後緩聲道:「既是生辰,可有願望?」
「先生是要許我一諾麼?」謝閒慢條斯理地開口,眉眼微彎,聲音有些輕低,便像是在有意無意地撩人似的。
顧青沅微頓了一下,「也可。」
「那就……」謝閒沉吟片刻,眸子一彎,而後道,「保證自己無論何時都能毫髮無傷吧。」
顧青沅一怔,緩緩蹙起了眉,「你是在與我說笑麼?」
「並非。」謝閒理直氣壯地回道,頓了一下,又語氣懶散地接著道,「旁的東西,我自己不會去取麼?何必勞煩先生。」
顧青沅凝眸盯著她看了片刻,低聲吐出一個字,「好。」
「那先生日後可得仔細著些,這若是磕著碰著了,我可是要罰的。」謝閒挑眉,嗓音帶笑,一雙眸子眯得狹長,其中透出些戲謔的邪肆氣息,好好的一句話,被她說得怎麼聽怎麼怪異。
顧青沅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罰?殿下想怎麼罰?」
「這個,日後再說。」謝閒很是隨意地回道。
顧青沅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低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微壓了下眸子,這些胡言亂語,今日就暫且縱著吧。
頓了片刻,顧青沅問:「既已加冠,可有表字?」
「長風。」謝閒直接回道。
顧青沅聞言略一頷首,心下低低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眉眼微垂時,平白生出幾分繾綣來。
謝閒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不算熱絡親昵,多少帶著些探究的意思,良久,她突然開口:「先生整日悶在這屋子裡,可有覺得無趣?」
「不會。」顧青沅淡聲回道。
騙子。謝閒蹙眉,「不是最討厭禁足了?」成日在這兒待著不出門,和禁足有什麼區別?
「是討厭別人禁我。」顧青沅看她,眉眼生出些笑意。眼下這狀況,多少算是她自己將自己困住了,她情願如此,便談不上什麼討厭。
謝閒微微眯起眸子,「所以你這些年歲也都是自願被困住的?」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顧青沅莞爾,緩聲答覆:「算不上被困住,只是一些……修學。」顧青沅斟酌了片刻,才說出最後的兩個字。修養心性,強大自身,怎麼也算不得是被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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