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沅深深地看她一眼,將她手中的空杯放至桌上,而後淡聲道:「但凡自斟自飲,難免孤寂,如此,是想讓誰心生不舍麼?」
「那先生可有不舍?」謝閒盯著顧青沅眉眼含笑,也不反駁,只是順著她的話茬問。
「沒有。」顧青沅垂眸,鬆開她的手腕,淡聲說,在謝閒收回視線斂下眉眼時,抬手輕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哂笑著低聲道,「縱是有又如何?再正常不過了。」
謝閒沒骨頭似的倚在桌邊,盯著顧青沅緩聲輕笑,「是麼?」
「嗯。」顧青沅應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酒壺,接著道,「今日不許再喝了,早些安寢,莫要再讓人費心了。」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唔。」謝閒含糊地應了一聲,盯著顧青沅隨風輕曳的袍擺,視線漸漸失焦,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宮中的內侍送來消息,言及陛下對翁主遠行多有不舍,且關愛有加,故而決定派獨孤翎將軍率軍鎮守邊境,護佑故陵一方平安。
消息送至謝閒那裡的時候,謝閒無聲嗤笑,派了守將,卻未言及同屬故陵武相,這樣一來,這其中的界定就變得有些模糊了,是與非,解釋權在西玄王。當然,她原本對此也沒什麼期待,畢竟以西玄王這些年集權的成效來說,目前西玄的現狀還算安穩。
綜合來看,這道旨意對謝閒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不知,獨孤將軍本人會是什麼心情。畢竟,故陵難有戰事,且是苦寒之地,看起來,西玄王有意壓壓這位女將軍的勢頭。
事情的發展與謝閒想的差不離,不過,這其中還有些能借題發揮的,故而,謝閒很快便又入宮了一趟,決定藉此機會撈一筆大的。
宣清殿。
西玄王一聽到內侍的通報就一陣頭疼,不用想也知道那丫頭是為什麼來的。抬手捏了捏眉心,西玄王這才沉聲道:「讓她進來吧。」
「是。」
謝閒邁步進殿,垂眸開口,嘴角噙著笑意,「父王。」
「嗯。」西玄王沉沉應了一聲,而後一臉嚴肅地開口,「若是無事,恐怕你也想不到父王,說吧,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父王不知?」謝閒揚眉。
西玄王頓了頓,到底沒豁出老臉說自己真的不知,只是清了清嗓子,而後道:「派出將領的旨意孤已經下了,再無更改的餘地,此事不要再提。」
「我來自然不是為了讓父王收回成命,只是想問您一句,這多出來的這麼多張嘴,您不會想讓我養吧?」謝閒漫不經心地說著,一副對邊軍很嫌棄的樣子。
西玄王顯然沒料到謝閒提問的角度如此清奇,一時愣住。
謝閒也不在意西玄王沒回她的話,只是接著道:「您也知道,我那封地本就貧瘠,收不上來多少稅,平白多了這麼多人,我拿什麼養?我連自己都要養不起了,要不您每年撥一筆專用款項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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