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特產不過就是些米糕一類的吃食,好歹算是精心製作過的,比尋常百姓吃的已經精細很多了,雖然依舊算不上十分美味。
那一小盒粗糧連同謝閒的書信一起被放在西玄王案頭的時候,西玄王對此表現出了十足的意外。他倒是從沒有想過,謝長風,他那個乖戾成性的嫡長女,剛一就封便開始顧念起親親之情了。
拿起那封書信,西玄王忍不住想,那臭丫頭八成是受不了故陵的苦寒,準備從他這兒要點兒東西了。故陵的情況,他也不是不知道,倒不如說,自謝閒離開王城那日起,他就等著她服軟後悔的那一天呢。
展開信件,西玄王沒忍住挑了下眉,嗯,如他所料的哭窮,還有……請調牧野?牧野是哪個來著?若是他不熟悉,想必不是什麼身居要職的官員,那這丫頭要這人做什麼?哦,興農,確是好事。嗯?還有故陵特產?有什麼東西是他這賦央城見不到的?哦故陵百姓的主食……
西玄王打開放在旁邊的盒子,便輕抿了下唇角,百姓所食,自然是粗糧,賣相不會太好,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西玄王沒吃,卻是忍不住想謝閒此舉究竟是何意,要他好生體味民間疾苦麼?
說白了還不是想更好達到目的。西玄王沒忍住哂笑了一聲,臭丫頭就會和他耍心眼。
思考間,西玄王喚人上前,詢問牧野此人的詳細情況。「牧野,你可有印象?」
「回陛下,此人乃成屏人氏,屯田司掌固,正是農學大家洪七季的傳人。」侍者回道。
西玄王蹙眉,「制出成屏犁的那位洪七季?」
「回陛下,正是。」
「可是此人學問不精、徒有虛名?」西玄王問。
「這……奴才不知……」
「可是此人奸猾無禮、難堪大任?」西玄王接著問。
「……」侍者沒吭聲,他已經知曉陛下並非是當真想從他這裡知道一個答案了。
「去查,為何洪七季的傳人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掌固。」西玄王聲音有些沉,聽上去心情不佳。
「是,陛下。」侍者很快領命離開。
侍者的身影漸行遠遠,西玄王面色也沉了下來,但緩了緩神,他的神情又變得有了些許複雜,或許,這才是那丫頭送來的真正大禮。難道……在那孩子眼裡,他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因此才不願順他的意麼?
侍者去而復返時,帶回了一個消息,牧野似乎因為開罪了天工司尚書,因而才會被調去做了掌固。
「開罪了天工司尚書?」西玄王語調微沉,「具體情狀說與孤聽聽。」
「牧野牧大人仿佛在剛到天工司時說了兩句天工司對官道水利不上心之類的話,便與尚書大人發生了口角,因而……」侍者回道。
要說這件事吧,天工司尚書提起來也很委屈,他是覺得這年輕人不敬上官、鋒芒太露,因此罰得狠了點兒,但這對官道水利不上心的罪責他可擔不起,他們這麼大一個天工司,成天拿最少的錢干最累的活,預算就那麼多,還想讓他們干多少事啊?這不是有心無力嗎!
牧野同樣有話說,官道和水利,天工司確實沒好好弄,這可是他親眼見過的,他就是向上鋒提提意見,結果怎麼,還說不得了嗎?他就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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