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回答她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對肖約產生了情感,卻隱隱希望有人來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吧,看著氣色好了不少。」
她隨口應道:「每天都很忙,沒以前舒服。」
曠齊說:「舒不舒服不是看躺著還是坐著,你現在就屬於是有了精氣神了,比以前好得多。」
或許他說得對,生活還是需要一個主線來支撐,工作忙起來之後黎頌確實覺得精神好一些了。
兩人閒聊了會,曠齊開始打聽八卦。
「誒,我最近可聽說了你不少閒言碎語啊,你怎麼想的啊,為了膈應老爺子嗎?怎麼把那麼個人帶在身邊給自己找不痛快。」他是了解黎頌的,像替身之類的事她絕對做不出來,所以他才更好奇。
黎頌喝了口酒,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曠齊看她這狀態,一下如遭雷劈:「我靠不是吧,你不會真的那什麼……什麼情人?」
黎頌搖搖頭,「沒,我也不清楚。」
這也夠曠齊驚恐的了,「什麼叫不清楚啊,不清楚就跟人形影不離了?」
黎頌握著酒杯,在昏暗的燈光下,神色晦暗不明。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她了。」她緩緩說:「和她的長相無關。」
曠齊尚未震驚完畢,就看見對面的人把頭埋進了掌心:「可是這太荒謬了。」她兩個多月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沒有戀愛的打算,也絕不會接受肖約。
作為多年好友,曠齊很快就明白了她這是為什麼。他見過黎頌因為長輩和□□同流合污所以直接離家出走十幾年,也見過黎頌因為沈悄的死消沉到半夜爬上天台吹風,更是把她這幾年的消沉都看在眼裡。他這個朋友可能遺傳全了黎家為數不多的正直和死板,愛人去世三年就移情別戀這種事對她來說確實稱得上是人格上的打擊了。
他繞過去坐到黎頌旁邊,拍拍她的肩膀:「不就是喜歡上一個人嘛,這多正常,幾十年的夫妻還動不動精神出軌呢,多大點事兒?」
他話出口,聽見黎頌低聲說:「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委婉地罵人了?」
「什……啊呸!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他極速地思考著,「我是說啊,這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咱這一輩子呢,有些人註定被落在身後,留在回憶里,有些人註定後來居上,陪你走完後半生。有時候不是你選擇了這個就辜負了那個,好多事兒不是這樣非此即彼的。你看我那便宜爸,當時跟我媽愛得死去活來,我媽死的時候恨不得就跟著去了,後來還不是過了兩年就再娶了,兩人還相敬如賓的。但是他也沒忘了我媽啊,年年祭拜,時不時還拿相冊出來擦擦,這怎麼說?看開點嘛,人生無常。」
「再說了,當時小沈生病的時候給我們這些身邊的朋友都說過,讓在她走了以後多照顧你,她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不會想看你被困在那件事裡一輩子。」
黎頌聽著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她知道曠齊說得很好,但這些道理已經沒有意義了,在既定的事實面前,一切說辭都是虛偽。
她無法釋懷和沈悄的七年,可是怎麼辦呢?現在擺在她面前的人就可以忽略嗎?明明就在一天前,她還在為肖約所說的「暫時不打算離開」而感到慶幸。難道又要讓對方的等待變成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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