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野說完便睡了,沉重的呼吸聲在馬車內響起,徐果能感覺到她的疲憊,但所幸還年輕,只要有睡眠,人應該便能馬上恢復,徐果也不敢吵,只是靜靜的待著,守著對方。
前頭還好,後頭呂野便睡得並不踏實,許是心事太多,噩夢便不斷,額間竟是生生夢出汗來,徐果想叫醒她,可總是剛準備叫,呂野又鬆了眉頭,這般周而復始的幾次,徐果整個心便糾了起來,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個時辰,徐果才叫她,「野兒,起床了,野兒……」
呂野睜開眼,茫然的看著徐果,夢中倒在血泊里的人現在實實在在的坐在自己身邊,她伸出手,想去握徐果的,只是,手指觸碰到那團繃帶,呂野迷惘的看著那被圈著繃帶的手指,心忽然便又難受起來,她將手臂抵在自己眼睛上方,淚便像是狂妄不羈的野馬,奔馳而出,手臂壓得更緊實一些。
徐果低著頭看她,呂野頭一側的被褥慢慢的濕潤起來,那水滲在裡頭,一滴一滴,浸入,沒有炸出任何水花,便像是呂野的哭泣,無聲、寂靜,帶著纏綿的痛意。
徐果看著那水漬發呆,許久,似乎不再延展,她稍稍抬頭,看到呂野正看著自己,手臂往下放了一些,露出兩隻眼睛,微紅,泛著血絲,但已經不哭了,徐果輕笑:「好些沒?」
呂野輕輕的點了點頭,手臂放下放,手掌蓋在徐果的手背上,有意避著那繃帶,「我剛做了噩夢。」
「嗯,」徐果說,「我知道。」
兩個人再沒說起那夢,徐果挪了些身子,讓呂野能靠在自己腿上,她將手臂搭在呂野X口,手抵著呂野的下巴,身子往下躬,輕輕含上呂野的唇,細細的,緩緩的,吮 吸,許久後又抬起眼,看著呂野,鼻尖相觸,徐果的頭輕輕歪了歪,那鼻尖便從呂野的左方跑到了右方,又回過去,這般來回幾次後,徐果問:「能感受到我嗎?」
呂野有些恍惚,「嗯……」嘴倒是誠實,徐果笑,又躬身吻了下去。
再分開時,呂野整張臉變得紅潤異常,明明是一個簡單的親吻,卻像是度過了萬千美好,噩夢的記憶被甜蜜包裹,漸漸變得模糊,腦海里原先的血海被掩埋,只記得徐果的吻,徐果的鼻尖,還有那纏綿的眼神。
坐在馬車外的呂野緩了緩,深呼吸,而後,「駕!」馬車奔跑起來。
又這般不知過了多久,天又黑了,如今不像前幾日那般日夜兼程,呂野會在晚間便找一處空曠處休息幾個時辰。
徐果從馬車中出來,呂野已經支好了木柴,將火點著,「過來取暖。」
呂野站起,走到徐果身旁,扶著對方,這般細心,倒是讓徐果極不適應,「我只是傷了手……」
呂野瞪她,「既是受傷了,便虛弱一些,需要人照顧。」
徐果笑,「好,」她本就身高略高,此時便將頭抵在呂野的脖頸處,輕輕的搖了搖,呂野有些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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