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嬋自幼獨立,年幼時就自己打理母親遺留下來的嫁妝。後來和父親決裂,當機立斷收拾行裝北上,跟著舅父學做生意。母親的嫁妝也隨她去了北方,決心之強、行動之快,等父親和繼母發覺,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
即使眼睛不見,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託付給別人。
她拜師正玄派長老的時候已過及笄之年,門派中年歲差不多的嫡系弟子們都已小有所成。唯有她剛開始練內功。
自她拜師之後,無論是打坐練功,還是學習武功招式,都比別人更拼命、更努力、更自律。幸好他天資聰慧,根骨奇佳,後來居上,這才沒有辜負師父厚望。
林嬋年紀輕輕就這麼拼命,這麼努力,壓榨自己的潛力,不為別的,只為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失明的時候,也曾灰心喪氣。
但師父告訴她,武林之中打打殺殺,身體殘缺的武林中人數不勝數。
有人失去了拿劍的手,有人雙手皆無,有人失去雙腿,也有人永遠失去了眼睛,有人被毒啞了嗓子……但他們一樣可以練功,一樣可以殺人,一樣可以成為武林高手,一樣可以逍遙自在。
不過是失明而已,根本不必太過在意。
師父這一生,曾失去父母、失去妻兒、失去弟子,年輕時在刀尖上混飯吃,已過知天命之年仍為了報仇殫精竭慮,他什麼樣的挫折沒遇到過?大風大浪一樣走過來了。收了林嬋這個徒弟,便覺這一輩子的要強都有了結果。
老頭子一輩子比徒弟還慘,卻還這麼樂觀,倒顯得林嬋矯情了。
林嬋本身性情堅韌,一點就透。她念頭一轉,想的卻是:就算目不能視,她也要做其中翹楚。
因她信念堅定,持之以恆,方有今日聽風辨位的本事。
林嬋對林昭節道:「區區桑邑,對你我來說,何須放在眼中?但江姑娘受傷剛剛痊癒,受不得驚嚇,不可讓這賊子上門驚擾。」
林昭節點頭道:「主上放心,我省得。定安排妥當。」
……
這一夜,繁城的捕快忽然忙碌了起來,表面悄無聲息,暗地裡風雲漸起。
江秋洵對桑邑的行為模式有所了解,知道此人比畜生還不如,卻又附庸風雅,奢侈享樂。傍晚時見他風塵僕僕,牽著馬,必是剛來繁城,今夜必會在最好的酒樓住宿。
江秋洵曾經來過繁城對這裡也有幾分了解,在最好的酒樓吃過住過,輕車熟路,不必隔日,當夜子時,她便簡單做了些易容,溜出房間。
門外兩個護衛是林昭節叫來的親近護衛,武藝不俗,或許打不過桑邑,但警戒是綽綽有餘了。
但他們在江秋洵面前便猶如小蝦遇到了大鯊魚,江秋洵身法之快,離開後二人全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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