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洵閉著眼睛,臉頰貼在心上人胸口最柔軟的部位,等待急促的呼吸漸漸放緩,靈魂的戰慄慢慢平復。
餘光掃了一眼走廊外青草的葉片,夏夜露水太多,讓後院的小路都泥濘不堪。還好天就要黑了,任何隱秘的痕跡都能被藏匿,散發著曖昧和香甜。
江秋洵當年和林嬋相知相交,深知林嬋骨子裡對世俗禮教並不在乎,表面克己復禮,其實不過是披著禮教外衣罷了。袒露在江秋洵眼中的她,內心堅定、三觀成熟,奉行自己邏輯和思想。
可這樣的林嬋,卻因和她的一個玩笑般的約定,十三年來迥然一身,不涉情愛。
林嬋縱容她親近示好,願與她耳鬢廝磨,卻堅持要等婚禮之後才能行周公之禮。是何緣由,林嬋從未解釋過。但無須她點明,其實江秋洵都明白——林嬋不是為了守禮教規矩,也不像世俗之人那樣看重貞潔,而是單純的對江秋洵視若珍寶,一定要稟告天地,鄭重儀式,非如此不能表達她對江秋洵的心意。
過了一會兒,江秋洵睜開眼,看著貌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林嬋,兀自抿著唇笑,摟著心上人的脖子,夾著嗓子歪歪膩膩道:「剛才是誰先親的人家?都這樣了,我非聖人,如何能心如止水?倒是阿嬋你,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按在陰暗的角落,肆意輕薄,這樣那樣,不可描述。哎呀,這裡寂靜幽深,四下無人,你若是強迫於我……嚶嚶嚶任我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唔……」
林嬋一根指頭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污衊。
江秋洵就著這個姿勢親了一下她的手指。
林嬋指尖微微顫抖,見她作勢要含,無奈收回。
江秋洵憋著笑,小聲說道:「你是不是怕左右鄰舍聽見?說不定昭節就在牆壁後面聽著呢。啊,還有銀杏和苹末,這會兒她們應該還沒睡?西廂房還點著燈,你說她們會不會聽見?」
江秋洵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女惡霸,步步緊逼,幽幽道:「你的那些屬下——內力強嗎?耳力好嗎?他們會不會聽見呀?要是誤會你真在院子裡欺負我,將我幕天席地、就地正法了…哎呀呀,這可該怎麼辦才好呀?」
林嬋抿唇不語。
江秋洵道:「你答應讓我解開你眼睛的束帶,睜開眼第一個看到我,我便不說那些讓你有失威嚴的話。」
林嬋掌權多年,自己人在她面前都是低眉順眼、戰戰兢兢,敵人更是聞風喪膽,不敢造次,從沒有人敢威脅她——敢放肆、有異議者都被她的劍說服了。面對這樣的情況,只會以理服人的她著實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應對懷中人的胡攪蠻纏。
她沉默無措,江秋洵卻愛極了,忍不住笑了兩聲,盡顯歡悅,而後壓低聲音道:「你連脖子都紅了,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矯揉造作地慫恿道:「哎呀呀,要不你罵罵人家嘛?正所謂忍一時火冒三丈,退一步越想越虧。但罵一罵呢,就神清氣爽。快快快,來罵罵我!我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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