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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洵支支吾吾道:「你問我年紀的時候,我正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在我的家鄉,成年之前不能早戀, 我不知怎的腦子一昏就撒謊自己十八歲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前世二十四了, 到了這個年紀, 互相問年齡的時候都是開玩笑說自己十八歲,就,就不小心說順嘴了!可這一點她暫時不能解釋呀。

所以江秋洵推卸責任,特意把「被迷得神魂顛倒」拿出來說嘴還沾沾自喜。

林嬋被她逗笑了,嗔道:「不可胡言。」

江秋洵一看她笑就來勁兒了,擱下筆, 身子朝她靠過來:「哪裡胡說了?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林嬋摟著她, 問:「你還寫庚帖嗎?」

江秋洵毫不猶豫道:「不寫了不寫了, 還是你來吧。」

她拉著林嬋坐下, 換自己去研墨。

林嬋沒有推脫, 用漂亮的小楷工整地寫著新的庚帖。

江秋洵不懂書法, 給她一副草書,可能連字都不認識, 書法大家的字放在眼前都以為是鬼畫符。

而林嬋的字,端正漂亮,好似參加科舉的卷面,正經得過分。就算江秋洵就事論事只看這一筆字,也得感嘆一聲「好」,更何況是林嬋寫的呢?

確實也該正經——這本來就是正式得不能再正式、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庚帖啊!

江秋洵的注意力卻沒在庚帖上。

她看著林嬋,準確地說是看著她水潤黑的眸。

哼。

她妒忌著桌面那張庚帖,能被這麼專注的凝視。

她悄悄地拉過旁邊的雕花木凳,無聲地放在林嬋身邊,坐在凳子上慢慢往林嬋身子上靠。

林嬋專注地下筆,手都沒有抖一下。

於是她就明白林嬋在縱容她。

那還等什麼呢?

她試探著伸手抱住林嬋的左臂,用自己軟軟的胸口壓在手臂上,能清楚地感知到手臂肌肉的緊繃。表面看起來纖細,實際上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的流線感隔著衣服傳到右胸的柔軟上,是溫和堅韌的力量感。

林嬋的毛筆頓住了。

江秋洵裝作不知,在林嬋耳邊吐息:「阿嬋的字,真好看。」

語氣又黏又膩。

然後林嬋再也下不了筆,轉頭看她,沒有說話,黝黑的瞳孔抓住了她的倒影。

江秋洵非但沒有退縮,還再次往前擠了擠,眼神打了個轉兒,看向寫了大半的庚帖,遙遙地用下巴朝那個方向點了點,道:「阿嬋真是厲害。我啊,只會用炭筆,不會用這麼軟的毛筆。阿嬋,你這支筆是什麼毫啊?」

林嬋鎮定道:「兼毫。」

江秋洵接著逼問道:「兼毫軟不軟啊?」

軟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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