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好久不剪,半長不長地搭在肩上耳側。青年撐著下巴垂頭,落下的半邊頭髮擋住了側臉,只能看到高挺精緻的鼻子和偏薄的嘴唇。
謝行之心念一動,伸手往殷恪的側臉探去,殷恪反應極快,微撤了身子避開了。
謝行之嘆了一口氣,聲線沙啞。他也喝了幾杯酒,腦子也熱起來了。
他怔愣地盯著自己摸空的手指,表情近乎溫柔了,可殷恪知道他光鮮亮麗的皮囊之下,那種偏執無恥的小人作態。
說來好笑。
殷恪的眼前茫然一片,近乎要出了幻覺,兩周沒見謝雲初,他倒是。
他垂下眸子,那人嬉笑怒罵自成鮮活,一身少年氣灼人眼,是蜜罐里萬般寵愛長大的人,心又善,還容易臉紅,大概總會招人惦記。
說來也奇怪,分明謝行之和謝雲初沒有血緣關係,某些角度,這兄弟倆卻有神似的地方。
他是酒喝太多了,要上了頭。
竟把微笑著的謝行之,看錯了人。
謝行之卻不給他幻想的機會,很快露出了人皮之下的狐狸骨,道:「你說你怎麼這麼倔,就算跟了我,又如何呢?
「我會給你很多資源,把你捧起來,讓你鮮活地活躍在大眾視野,成為最一線的流量明星。」
「所以呢?」殷恪不想,好久沒見,謝行之竟然還沒放下當年的執念,「你毀了我兩年了,還不夠嗎?」
兩年的雪藏,兩年的盯梢。只要殷恪接了有名有姓角色,謝行之總會第一時間知道,用盡所有方式去毀掉他的角色,阻撓他的事業。
「當然不夠。」謝行之道,語氣溫和,「我愛你。」
大部分人都喝了酩酊,幾個不喝酒的女人正在聊八卦,沒有人關注到他們這裡。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殷恪疑心自己聽錯了,眼睛微眯著,一股噁心反胃的感覺直直從心臟衝到大腦,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你……」
「我怎麼了。」男人的聲音染上酒意,探過身子與殷恪靠得極近,殷恪能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道,清冽且讓人反胃。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避了避,直到聞不到謝行之的氣味,才給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你喝多了,謝總。」
「我當然沒有喝多啊。」謝行之眉眼彎著,多情含笑,溫潤如玉,只是說出的話,平白惹人厭煩,「你知道的,親愛的,《華妝》是我一手投資的,《逢春》是蘇家投資的。」
他以前就是這個做派,遊刃有餘地把所有的籌碼擺出來,等著別人痛哭流涕地雌伏。
殷恪唇間溢出了一聲冷笑。
謝行之卻知道怎麼拿捏他。男人單手握住了高腳杯的細頸,自顧自倒了半杯,然後驀然一笑,把高腳杯塞進了殷恪的手裡。
「殷恪。」謝行之道,語氣曖昧,再度想要動手動腳。他的手指意欲疊上殷恪的手,被對方冷臉避開了,他的語氣沉了沉,道,「第三次了殷恪,事不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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