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安靜。
殷恪的臉上薄紅迅速褪去,坐在沙發上和謝雲初大眼瞪小眼,這操蛋的生日可算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地收梢。
然後謝雲初和殷恪都看到了餐桌上彼此買的蛋糕和甜點。
謝雲初的聲音堵在了喉嚨里,接著很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說了出來:「你這麼晚回來, 是為了去買陳記的甜點?」
他的眼裡晶瑩, 黑色的杏仁型眼睛微微睜大:「三個多小時,就為了買一個糕點?」
「我又不愛吃甜食。」他咕噥道,蹲下身撿起碎瓷片,開始收拾咕嘰弄亂的一地殘骸。
殷恪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明天讓鐘點工阿姨收拾就行了, 你想吃蛋糕嗎,不想吃我放冷藏。」
「我可以,先吃你買的嗎?」謝雲初被他的動作帶起身, 笑盈盈道。
劉媽從來不讓他夜裡吃東西,這麼多年也就養成了一個習慣, 這還是第一次主動要吃什麼。
殷恪點點頭,看著一地狼藉,又看了看一邊舔爪子的咕嘰,真想把這長毛的貓祖宗提腿撂門外。
蛋糕店沒給蠟燭,不過也沒什麼所謂,謝雲初二十五歲了,插上蠟燭足足得插二十五根。
他乖乖坐在餐桌前,殷恪垂眸掃了他一眼,讓他去盛粥。
粥還在電飯煲里溫著,謝雲初點點頭,老老實實地進了廚房。
他剛睡醒,還懵著,動作很慢很慢,殷恪看著他的背影走進廚房,動身進了雜物間。
沈蘊川前些年給殷恪過生日,洋洋灑灑帶了一兜蠟燭,到現在還沒用完,他找找說不定能找幾個。
生日蛋糕插上蠟燭,才叫體面完整的生日,不是嗎?
謝雲初嘴上總是不說,別人安排什麼就受著,這種性格,也實在過於溫軟,容易受傷。
謝雲初盛好了粥,沒看見殷恪的影子,摸索到了雜物間。
對方正巧拿著火機,火苗在黑暗中撲閃,他小心翼翼地試著蠟燭還能不能用。
蠟燭似乎是泛潮,也可能是燭芯發霉了,怎麼都點不燃。
謝雲初的心軟了一塊,歡喜都快要溢出來,站在門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總是這麼容易滿足,買一次蛋糕,找一次蠟燭,講一點溫暖柔和的話,安慰一次他的難過,他就能把這些好放在心尖上存儲著,一直想著,一直惦記著。
殷恪如有所感,抬頭看他,搖曳的紅光映照著他的臉,他那雙桃花眼總是不笑,白費了一雙含情眼。
他一邊看著,還不忘挨個試手裡的細蠟燭,點了一根又一根,卻總也點不燃。
就像他努力拍的那麼多場戲,永遠狀況頻出,永遠不能火起來。
蠟燭一根一根地被擱置,他手裡的蠟燭越來越少,逐漸只剩下最後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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