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州懵懂的重複道：「惡？」

孟飛點點頭，他說：「就是惡，惡都是積累而來的，人們的惡積累到一起，就足以引發天譴。」

「這些惡，不是一時半會兒積攢的，我之前還以為，只要大家都變成好人，我們就能夠避免這些災難。」

「後來我明白了，就算大家真的都變成好人，也不過是無限期的往後延伸災難的降臨。」

孟飛嘆息著，他說：「更何況，現在，真的很少有人願意做一個好人。」

秦慕州立刻道：「那我願意做一個好人！」

孟飛笑了，他抬起手，摸了摸秦慕州毛茸茸的腦袋。

「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麼想，希望你能夠堅守自己，願意做個好人。」

孟飛說著，突然感覺有些無力。

他也不知道世界到底怎麼了 ，但是似乎，「好人」已經不再是一個褒義詞，而是一個貶義詞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大家怎麼會推崇這種想法呢？】

【好人做一件壞事，他就會變成壞人，但是壞人做一件好事，他就變成了好人。】

【善意被扭曲，人言可畏，人言可畏，一句句話堆成砸死人的石頭。】

【利己，利己，為什麼所有人都嚷嚷著利己，卻又偏偏希望其他人為自己付出，又為什麼，會扭過頭來，對那些人說，這都是你自願的......】

孟飛又想起來了很多事情，有時候真的很無力。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的戾氣如此重，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似乎都不信那些真情實意，一切都被冠以利益，最純潔的地方，居然是精神病院。】

孟黑拿著按摩精油，給孟飛輕輕塗抹，突然就笑了。

【所以說，這種世界，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乾脆毀滅算了，所有人都下地獄。】

孟飛聽見了，這傻逼的聲音就像是惡魔，蠱惑著他。

【可是，不是全部人都這樣。】

【就算那僅剩的好人，少得可憐，我也應該為了他們，繼續。】

【更何況，我還有那麼多寶貴的財富，啊，家人，我希望他們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孟黑，你要知道，那不僅僅是我的財富，那也是你的財富。】

兩個人的心聲，秦慕州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似乎被針扎了一下，有點痛，但是也不是很痛。

「我以後一定會做個好人的，我發誓。」

秦慕州突然握住了孟飛的手。

孟飛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差點忘了，你小子還會讀心呢，別看。」

「小孩子看大人的世界，要仰著頭，會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