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主人鍾瓚猛地吐出一口血,凌懷蘇也好不到哪去,面色蒼白如紙。
鍾瓚抹掉唇邊血跡, 「嘖」一聲: 「礙事的傢伙……大師兄永遠都是那麼令人憎惡。」
他拔出一朵蠱花,猝不及防向的幾人方向擲去。蠱花驟然分裂成幾支,密密麻麻的花粉雨點似的兜頭傾下。
鏡楚猛地收攏不禁,將幾人拽出花粉範圍,同時撐起一片寒氣凝成的保護盾,隔絕開緊追而至的花粉。
然而這完沒還,亡命祭品的怨恨形成煞氣,源源不斷地破岩漿而出,海潮似的湧向擅闖者。
望著被步步逼退的眾人,鍾瓚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他伸手在祭壇某處一按, 「轟隆一聲」,一道厚重的石壁毫無徵兆地降下,連帶著濃稠的煞氣,噹噹正正地把四人圍困其中。
鋪天蓋地的黑暗乍然襲來。伸手不見五指中,一股熟悉的氣息席捲過鼻尖,鏡楚心都涼了半截。
心魔瘴。
不……
摻雜著近百人的煞氣,這是比先前強大百倍的百人心魔瘴。
對著密不透風的石牆,鍾瓚眯了眯眼,眼底盛著惡毒的笑。
「諸位,」他輕聲說, 「玩得開心。」
第49章 四象
在經歷了被殭屍追,被花粉圍,被煞氣堵等種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後,一隊傷殘人士連氣兒都沒喘勻,又被打包扔進了小黑屋。
各種意義上的「傷殘」 ——
陸祺自從目睹陸經緯墜入岩漿,連個音節也不曾發出,也沒掉過一滴淚,只有眼眶紅得驚心。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麻木的傀儡,求生意志全無,若不是鏡楚用不禁拖拽著,恐怕當場被煞氣吞吃殆盡也不會掙扎一下。
談初然的情況比他稍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也不知是不是失血的原因,她的額發被汗水打濕,貼在煞白的臉頰上,整個人透著恍惚。
鏡楚似乎是唯一一個看起來沒有大礙的——如果忽略他凝重的神情的話。
至於凌懷蘇更不用說,他能復生,靠的全是那一縷寄存在鈴鐺里的元神,藕斷絲連地維持著他與人世的關係。
在這樣的情況下,單以魔氣催動祝邪都費勁,更遑論直接使出元神之劍。半殘不全的元神哪裡經得起這個耗法,傷及根本,別看他面上端得八方不動,實際上僅是保持站立不倒下,就幾乎花光了他全部力氣。
不生殺予奪,不荒淫縱慾,也不修煉個什麼邪功把人間攪得血雨腥風,雞犬不寧,反而跑去給特調處的後輩做免費指導……說他是「魔」,其他魔頭估計都得嫌魔的形象被這傢伙拉低了,而他做這一切,更不可能有人給他頒發個「三好魔頭」的獎狀。
當魔頭當到這個地步,實在憋屈得前無古人。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凌懷蘇悄悄將半透明的手掌攏進衣袖,忍不住扯起一個自嘲的苦笑。
被黑暗籠罩的一瞬間,他的第一反應是慶幸。
慶幸那個人看不見他捉襟見肘的狀況,以及強撐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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