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物而已。」李珩衍竟然直接說到了這裡,賀景泠見他不再和自己打啞迷倒有些不習慣,果然是離開太久了,連這人的脾性都摸不准了。他溫笑說,「說起來我昨日在朱雀大街遇到了點麻煩,多虧王爺身邊的雲坤解圍,還未向王爺道謝。「
李珩衍若有所思:「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他輕叩桌案,一婢女手捧長匣躬身進來,在賀景泠故作疑惑的目光下將東西放在了他的手邊。
「這是?」賀景泠問道。
「打開。」李珩衍淡聲吩咐。
那婢女玉白般的手帶著輕微的顫抖打開了蓋子。賀景泠掃眼一看,便知是誰。他皺著眉頭故作不適關上匣子:「這是徐玉岩的?」
李珩衍:「是,徐安到底是朝廷二品大員,還是要給他些面子,只要了一條手臂。」
徐安是徐玉岩父親的族兄,也就是當朝吏部尚書,昨日在朱雀大街賀景泠「碰巧遇見」的舊人也就是他。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若不是他明王爺大慈大悲,賀景泠費盡心機趁著太子回京的空當低調回來的消息誰會知道,還專門來堵他。
李珩衍斷了徐玉岩的胳膊,賀景泠總要有點表示。他低頭啜飲了一口溫茶,抬首間笑出了聲,嘆道:「王爺好大的手筆。」
「那要看值不值得了。」
「我值嗎?」賀景泠似乎覺得好笑。
「當然。」
「祈京是我的故土,我回來也只為了替我將軍府昭雪,王爺知道,我至始至終都是您的人,賀煊不敢忘。」賀景泠情真意切道。
他是前定北大將軍的嫡次子。父親遠征關外卻被人誣陷致死,從此赫赫威名的將軍府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也因此被牽連流放,直至幾年前皇帝大赦天下,他才得以離開流放之地。
李珩衍垂著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你常年在外,我以為你忘了。」
「賀煊能有今日全仰仗王爺,王爺多慮了。」
「如今珍妃娘娘盛寵不衰,無需本王操心,令兄那裡本王可以幫你關照一二。」
李珩衍聲音很輕,仿佛真的是在跟舊友閒話家常,賀景泠聽著卻不大順耳。
他溫順的低斂著眉,一副全然臣服的姿態,明王妃的父親是戶部尚書,李珩衍已經掌控著大齊的錢袋子卻仍然貪心不足,暗地裡籠絡富商巨賈。賀景泠坐擁大齊第一富商的名號,他自然要看牢些。
他沒等賀景泠說話,又自顧自道:
「太子回來了,北晉的使團不日也將抵京,二王相爭的局面眼看著被打破,賀景泠,你這個時候回來,愚不可及。」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聽的人心煩,自入冬以來連空氣都冷了幾分。賀景泠鼻尖呼吸到了冷氣,忍不住弓著腰咳嗽起來,直到咳的眼眶發紅才略微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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