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澤大步走到廊下,飛雪從他耳畔呼呼而過,楊正在後面舉著傘跟的吃力,他的手已經凍的僵硬發麻,但還是要咬牙跟上,李長澤身量比他高太多,好不容易進了殿,裡面的暖氣吹到人身上,凍僵了的手這才可以慢慢活動。
「殿下,陛下重病,現在朝中大事都還要您來定奪啊,聽說今日城西那些難民住的窩棚起火燒死了不少人,這事兒您……」
盧飛在外面道:「殿下,齊王來了。」
話音剛落李懷安已經一臉不虞的闖了進來,敷衍的行了個禮,開口便問:「皇兄,城西縱火案你可聽說了?打算怎麼處理?」
李長澤攏著手走到李懷安面前,沒看見他神氣的表情般問:「四弟你怎麼來了,這麼冷的天,出門一趟多不容易,你來找我……哦城西……縱火案?這件事已經有眉目了嗎?我怎麼沒聽說?縱火?誰縱的火?看四弟的意思,是找到罪魁禍首了?」
李懷安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長澤:「皇兄,你在這東宮除了知道天冷加碳天熱取冰,還知道幹什麼?」
楊正立刻炸毛:「齊王殿下慎言!」
「我開玩笑的,皇兄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李長澤好脾氣地拍了拍李懷安的肩膀,「這些年皇兄不在祈京多虧了你和七弟陪在父皇身邊替他解憂,兄弟之間沒那麼多虛禮。」
李懷安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李長澤,他這個太子皇兄從來就是個沒脾氣的人,無論別人在他面前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說的好聽是脾氣好,說的難聽就是沒主見,沒魄力,這樣的人,父皇怎麼就讓他穩坐太子之位這麼多年呢?
李懷安瞟了他一眼:「父皇不是病了嗎,現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大事,一些瑣事不是只好來找皇兄你了。今日在城西的難民窟被有心人縱火焚毀,死傷大半,最後搜查現場的官兵在現場找到的嫌疑人和晉王府有牽連,皇兄,這件事你說要怎麼處理?」
要不是齊王沒辦法直接對晉王動手他才懶得大老遠跑來找李長澤這個廢物。
「這……晉王府?四弟你確定是晉王府?這這……」
「皇兄是覺得本王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如今父皇重病,皇兄身為儲君,晉王做出這種事來難道不應該懲處嗎?」
李懷安氣勢洶洶說完,心中沒由來越說越氣,這樣的人都能坐上儲君的位置,等他扳倒晉王,剩下的一個老九不過是個嬰兒他還不信能爭得過自己。
便再暫時讓這草包坐在這位置上逍遙一段時日。
李長澤一臉遲疑:「這……茲事體大,肯定要請奏父皇,四弟,我們還是應該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行定奪。」
李懷安氣極,再行定奪?什麼時候?等李叔同聽到風聲找到自保之法?他本意也知道光這麼件事恐怕還動搖不了李叔同的位置,但李長澤昏頭昏腦的,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借這個機會讓晉王吃點苦頭也行。
誰能想到這李長澤畏首畏尾的這種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他還舉棋不定,還要請奏父皇,要請奏父皇他來這一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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