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賀景泠不怒反笑,態度愈發溫和。他收起帕子直接用衣袖仔仔細細替南宮瑋擦拭他的皂靴,那模樣認真的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器物。
南宮瑋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更是惱恨,他腳下稍稍用力,掙脫了賀景泠的手,毫不掩飾面上的嫌惡:
「我父親是是禁軍統領身邊的副將,肩負著守衛宮城的重任從不敢懈怠一日,你父親是幹什麼的?」
「當年要不是賀從連,平涼關一役又何至於如此慘烈,你現在走了狗屎運遇上天下大赦,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我大齊有多少男兒因為你們賀家人成了回不了家的孤魂野鬼,賀景泠,你有什麼臉還敢回來?」
賀景泠低垂著眉沒有回答他的話,大概是被他說的抬不了頭了吧。
南宮瑋見他這個樣子心中愈發得意,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左右之人聽見,本就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幾人時而遠遠駐足觀望一二。
南宮瑋見眾人看著賀景泠的目光越發怪異,心中更是暢快。
看到賀景泠這麼恭順,南宮瑋只覺得快意無比,壓在心底的想法脫口而出。他湊近些意味不明說:「賀景泠,你跟著一個商人能得到什麼趣兒呢,你長成這副模樣,跟著誰不是跟,本公子能給你的可比何升一個商人能給你的東西多。」
說罷他又抬頭看向旁邊的何升:「何老闆,我都還沒介意,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滿祈京誰不知道你和賀景泠的關係,這樣吧你出個價。」
南宮瑋說這些無非就是為了羞辱賀景泠,賀景泠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拿出方才那方帕子擦了擦手,十分平和地笑道:「南宮公子,今日你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有別的要事吧。」
「賀景泠你什麼意思?」南宮瑋見賀景泠不應自己,心中頓時惱火,「知道你如今不得了,有個寵妃姐姐,哦前陣兒你大哥還升官兒了是吧哈哈哈,你也不容易,這麼多年混得也不比他們差,可我見何升對你不怎麼樣啊,本公子不嫌棄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不然你怎麼會是這副鬼樣子,別是有什麼舊疾吧。」
他沒完沒了,故意提到的這一句還有一個緣故,當年他的腿被賀景泠打斷,即便後來好了也不比從前。所以後來賀景泠離京之時南宮統領好心的將原本三十斤重的枷鎖換成了八十斤。
賀景泠知道南宮瑋的脾性,多數無益,他突然笑出了聲,眉眼含情,用僅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南宮公子,凡事要留有餘地,萬一哪天你一不小心偽造晉王府信件的事被人抖落出去,您說……」
南宮瑋臉色巨變:「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賀景泠一臉無辜。
南宮瑋惡狠狠盯著賀景泠,那目光幾乎要吃人:「你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什麼事?是你偷偷騷擾齊王府姬妾的事嗎?還是……」
「賀景泠……」南宮瑋幾乎咬牙切齒警告他。
賀景泠好心的住了嘴:「南宮公子,我能走了嗎?」
南宮瑋氣不打一出來,偏偏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這個賀景泠雖然現在只是個賤民,但到底宮裡面還有兩個人和他關係匪淺,他再怎麼糊塗,也不是真的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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