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殿下不信,把我的心挖出來瞧瞧。」
「我哪兒捨得。」
「捨不得嗎?」賀景泠往窗外看了眼,將黑未黑的庭院中一派生機盎然,他收回眼,想著他忙著看帳本都還沒用膳,於是道,「殿下,留下來用膳吧。」
兩人每次見面不是夜半三更就是三更半夜,飯點兒相見是少之又少,倒真像是在偷情。
賀景泠沒等李長澤回答,起身走到門口對外面的狄青吩咐了兩句,祝安沒看見人影,估計是見李長澤來又跑別出去了。
他回頭見李長澤就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漫不經心地翻看帳簿:「阿煊這麼有錢,十萬兩對你來說也就是眨眨眼的事,不像我那位四弟,聽說今天和高慎在書房裡商討了大半天,又摔杯子又摔筆,這會兒估計正在盤算怎麼拿十萬兩齣來呢。」
「高家是累世公卿,區區十萬兩對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只是這些世家大族這麼多年只學會吸人的血,要他們拿錢出來,那是割肉放血,他們當然疼。眼下齊王肯定認為是晉王從中挑撥才讓這件事暴露,晉王這一走,想必路上不會太平。」
「我若沒記錯,」李長澤迎面對上他視線,笑眯眯說,「阿煊的大哥也在燕陽,那地方現在亂得很,地方偏北,刁民無數,就是朝廷派去的人他們也不買帳,怎麼不見你擔心呢?」
賀景泠看了眼李長澤,賀家人是他的底線,李長澤這樣問,是知道賀景泠到現在也沒有和賀元晟見過面或者有過聯繫,在故意刺他。
賀景泠沒再說話,走到一旁淨手,下人低垂著頭魚貫而入,將各色的菜餚擺好,然後又目不斜視地離開。
那雙手分外瘦長,實在好看,李長澤先賀景泠一步拿過帕子:「欸,阿煊,我來伺候你。」
他慢騰騰地替賀景泠擦拭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像是在把玩一件珍品,格外細緻小心。
這是知道人被他說惱了,又想要討好。
賀景泠任由著他如此,還得寸進尺說:「喜歡伺候人,那你給我布菜吧。」
「我可是太子,你就使喚來布菜?」李長澤那眼看他,眼中帶著戲謔,擦乾淨了的手也不捨得鬆開,就這樣握著。
賀景泠哼笑一聲,抽手轉身:「哪兒能是就呢,不是還有旁的用處。」
李長澤手心落空,跟著他回到桌邊,賀景泠大病初癒口味清淡,葷腥幾本沒怎麼動,只撿著面前一道青瓜小菜吃。
對面的李長澤眼神實在露骨,同桌吃飯,那眼神哪兒像是在吃飯,如狼似虎,毫不掩飾。
賀景泠對此視若無睹,吃到一半院中忽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徐仲先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你家公子在幹什麼?」
這話應該是在問狄青。
狄青不會編藉口,所以選擇沉默。
徐仲先:「狄青,我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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