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澤笑道:「七弟說的是。」
張譯如起身拱手道:「眼下陛下病重,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回京,儲君有權代理國事,晉王殿下以後就不要越俎代庖為好。」
張譯如性格耿直,李叔同近來種種行徑他看在眼裡,早就心生不滿,奈何那時宮中無人,也只好任由晉王主事。
現在燕陽一事已經了解,太子德行端正,他心中早就認可了李長澤,自然不願意再讓李叔同越權行事。方才商量了這麼久也沒見李叔同主動提起此事,分明沒有放權的意思,便自顧自上前提到。
李叔同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歸復自然,他立刻道:「閣老說的是,皇兄明鑑,臣弟並無此意,吏戶禮三部尚書聯合作假干擾科舉選拔一事皇兄既然聽說了,臣弟便給皇兄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如今徐安三人皆被關押在大理寺,等待朝廷處決,只是因為這件事牽連太多人,臣弟不敢擅專,如何處置還需皇兄決斷。
「之前皇兄不在祈京,叔同受父皇之命代理朝政,如今皇兄回來了,一應事宜自然都應由皇兄做主,而今祈京文人紛紛跪在文德門前逼迫朝廷給一個交代,若是朝廷做出的決策無法令天下人滿意,那情況只會更糟,還請皇兄儘快決斷。」
李長澤一臉誠摯:「閣老多心了,孤與晉王同為父皇血脈,都是心繫大齊,不分彼此。至於科舉舞弊這樁案子,孤初聞時也是震驚非常,徐安趙無端和宋進桓幾個都是朝廷老臣,卻做出這種目無法紀的事來,諸位如何看?」
***
安如意坐在軟榻上看著香爐出神,門口傳來動靜,她立刻起身,李叔同和劉盛寧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李叔同上前扶著安如意的手,隔著床簾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齊帝,輕聲道:「母妃放心。」
劉盛寧笑道:「娘娘您就放心吧,太子是奴才看著長大的,那就是一個撿到竹筒當蕭吹的人,一心幻想著朝政清明天下太平,抱令守律,哪兒懂得官場上的彎彎繞,就是有張譯如那幾個老臣向著他也架不住太子要自己往坑就跳啊。」
安如意搖搖頭道:「他是太子,不管怎樣現在那個位置都是他坐著,我們不可以掉以輕心。」
李叔同:「母妃說的是,這次太子這麼順利就處理好了燕陽這個棘手的事,他的背後定然有人指點,不過母妃,李珩衍就算是有雷信的支持,只要太子之位是我的,他又如何與我相爭。」
劉盛寧道:「殿下說的是,太子是那賀承禮一手教出來的,讓他去應付外面的學子,只等這次風波過去,太子之位還不是晉王殿下的囊中之物。」
李叔同未置可否,餘光掃到床榻上的齊帝,若有所思地問:「母妃,你說父皇他還會醒嗎?」
安如意神色漸冷,鬆開了李叔同的手,走到床榻邊坐下,用手絹給齊帝擦了擦臉:
「你父皇一輩子都在算計別人,當年我的父親還是他王府的一個小侍衛,在一場他精心安排的刺殺中被推出去替皇帝擋劍而死,事後我們家得到了一大筆的撫恤,卻都被你大伯父一家強占了去,我的母親鬱鬱而終,後來他成了皇帝,臨到老了沒想到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也不枉活了一場。」
李叔同內心深處是不太願意聽安如意提這些往事的,但他還是沒打斷她,等安如意說完也沒有再追問,看著劉盛寧道:「那賀元晟你處理乾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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