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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泠腳步未停,語氣淡淡說:「程兄這是玩笑話,賀某舊疾纏身,且是罪臣之子,談何入仕。」他的目光幽遠空曠,透過昏暗厚重的天空不知道看向何處。

程有道搖搖頭道:「憑藉賀先生的才學,若是入仕必定大有作為,賀將軍一生戰功累累,我也不信會是畏戰之人,如今有機會何不把當年之事徹查清楚還一身清名?」

他們走到一處長廊下,從這裡往下俯瞰,可見遠處崩塌了的山體房屋和近處不停勞作忙於重建的百姓。

他們懷揣著對未來憧憬和希望,在滿目荒蕪中重建家園,已經隱約可見雛形。

人人都想要活著,哪怕活著並不安樂,並不順遂,並不富貴,可只要還有希望,還有牽掛,就沒有人會輕易與這條命說罷休。

賀景泠也不想罷休。

算算日子,李長澤應該已經快到平涼了,如今平涼關失守,邊軍只能退居落霞關,如果再退,北晉大軍便可直入大齊腹地,大齊危矣!

程有道問的這個問題他知道李長澤也想問。

可李長澤不會問,他也不會說。

他首先是大齊子民,然後是賀景泠,最後才是賀煊。

剛才那一聲聲叛徒言猶在耳,想他年少成名,曾幾何時也曾自負桀驁恣意妄行,胸懷磊落行事坦蕩。

可現在的他,一身病骨意氣不在,或許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他既然選擇了這麼做,就永遠在煎熬中度過。

用一輩子去贖罪。

後世史書上對他如何評說都無所謂。

他不在乎。

哪怕其實他可以改變這一現象。

程有道看著賀景泠沉默不語,嘆息道:「此話雖有些唐突,但程卻肺腑之言,還望賀先生勿怪,先生大才,拘泥於市井商賈之道未免可惜,你我相識多年,我知你品行。」

他句句肺腑,情真意切,實在是覺得可惜。

暮色蒼茫暗夜將至,冷風吹起他們的衣袍,連帶著說話的聲音在夜色中也變得飄渺。

賀景泠壓下想要咳嗽的衝動,嗓子有些干啞:「多謝程兄好意,不過我志不在此,又恐此身壽數難長,惟願偏安一隅,人拙志短,讓程兄見笑了。」

程有道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多勸,只惋惜地又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今天故意縱容那些人這麼鬧一場的原因,百姓驟逢大變,難免心中怨憤苦悶,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聞之色變,何況還有人從中作梗,今天抓了那些人總能安生一段日子:「也罷,是我以己度人有欠考慮了,對了,剛才抓下的那幾個人先生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他們都是受人指使,背後之人其心可誅。絕不可放過任其猖獗忘形,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取他們的性命,先暫時收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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