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作迅速整齊毫不拖泥帶水,其間除了指揮官的聲音以外在沒有一人多話,來來回回為下一場戰爭竭力準備著。
整座城池上空都瀰漫著揮之不散壓抑至極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被敵軍的弓箭毀壞的屋檐下,值崗的士兵目不斜視,屋內是剛剛帶著大軍趕到邊關的新帝和他們落霞關的現任守將湯櫟劉向立幾人。
湯櫟今年六十有三,因為落霞關前任守將已經身隕,主將一職無人可替,他不得已耳順之年披甲上陣,接連兩次擊退敵寇力守城池。
「前落霞關守將湯季被伏,不堪受辱,已於陣前自戕。」老將軍說的艱澀,兩頰凹陷兩鬢斑白,臉側被厚厚的包裹了一層已經微微發黑的布條,是前不久被敵軍長□□掉的左耳。他的頭上同樣裹著一根白布條,滿面都是風霜之色,那雙眼睛卻犀利深邃,說到此處明顯頓了下,接著繼續道,「守將身隕後,是臣主動請纓。」
「那湯櫟是你的?」
「是犬子。」
李長澤:「據說是被敵軍首將歐陽敬文所俘。」
湯櫟看著李長澤,目光中透著隱痛,眼眶已經泛起血絲,不知想到什麼,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導致面部隱隱抽搐,眼中血淚合著恨意迸發:「是,歐陽敬文是北晉大將軍吳奉的義子,此人天生神力,驍勇非常,事北晉人人信奉的戰神,可同時他也心狠手辣實在令人髮指。」
他說著已經是雙目猩紅。
另外一個長相略顯粗礦稍顯年輕一點的將軍接過話來道:「那歐陽敬文慘無人道,攻破平涼之後竟然下令屠城,平涼關守將紀成剛死守陣地直至最後一刻,只是還沒等到援兵增援,歐陽敬文已經帶兵破城而入,他下令屠城,殘殺了無數大齊子民啊陛下!」
他說的聲淚俱下,平涼關慘狀駭人聽聞,饒是當年兩國征戰也從未有過屠戮滿城等傷天害理的事發生,如今北晉趁火打劫,歐陽敬文不顧一切大開殺戒,一舉揚名天下,令人聞之色變。
歐陽敬文,李長澤當然知道他,傳聞其貌比潘安,狡詐善變,看似文弱卻力大無窮,現在也不過才二十三。
他首戰便大破平涼關,燒殺劫掠,屠戮滿城,自此一役一戰揚名。便也是他曾揚言三月破祈京。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李長澤面色冷峻,國難當頭,身為大齊新君,國之於他,是重壓,是考驗,也是不可推卸的責任,身在戰場,從前官場上的蠅營狗苟那一套不在適用,他要面對的,是隨時可能滅亡的國家和被殘殺的子民。
平涼關血流成河,這個歐陽敬文功不可沒,李長澤記下了,這筆血債,總有一天他會親自討回。
「血債血償!」
他的目光從湯櫟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掠過,嘴角微微動了動,一切安慰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屋子裡氣氛沉悶,大齊兵力一分為二,三十萬奔赴南邊戰場,十萬大軍隨他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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