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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完全沒有水源也不是辦法。

不吃不喝,他們也會死。

江鹿拆開腕上的繃帶,將蒼白細伶的腕子遞到林煊面前。

「喝吧。」

沒有辦法了。

唯一的水源只有他們血管里的血。

只是為了活下去。

即使同類甜腥的血液讓他們失去吞咽的能力,他們也不得不為了活下去強行吞咽下去。

山洞裡看不見,林煊扶住了他的手腕,江鹿遲鈍感覺到對方粗糲冰冷的唇瓣刮刺著肌膚,冰涼濕潤的舌尖熟稔舔舐手腕內側,尖利的虎牙咬開創口,吮吸的壓力沉滯傳達到腦部神經。

血離開身體就會結冰,以至於江鹿的大半個手腕都被林煊直接含住。

太冷了。

林煊的口腔也是冷的,冷到江鹿甚至感覺不到痛楚,只是用力抱著林煊的腦袋,以緩解內心的害怕。

距離太近,他甚至感覺到了林煊喉嚨的吞咽。

一種正在被吃掉的恐慌在心頭蔓延。

江鹿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斂眸盯著黑暗中虛無的一點,仿佛要透過沉重的黑暗看見林煊埋在他身前的腦袋,沒有抽回手。

事實上,是他主動餵林煊喝的血。

在不知道幾個小時,還是十幾個小時,亦或者是幾十個小時之前,本就受傷的林煊一直處於缺水狀態,一度暈厥。

江鹿對此毫無辦法,絞盡腦汁才想出這個方法。

當時的林煊比現在還要窮凶極惡,低頭埋在他手腕上,仿佛失去理智,發了瘋似地按住他的手腕汲取。

那個時候手電筒還沒這麼暗淡,光柱晃過時甚至還能看見江鹿害怕到泫然欲泣的眼角。那麼害怕,卻沒躲開。

好在林煊很快恢復理智,及時放開了他。

完全清醒狀態的林煊十分克制,江鹿甚至沒什麼感覺他就抬起了頭,在黑暗中摸索,終於摸到江鹿的臉,小心翼翼碰了碰,將同樣血肉模糊的手腕遞到他面前。

但江鹿偏了偏頭,躲開了。

「鹿鹿。」林煊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黑沉眼眸完全隱在黑暗中,無人能看見他眸底滔天駭人的私慾。

「不喜歡。」江鹿小聲說,低頭纏好手腕。山洞的溫度太低,血很快就凝住了。

他始終不喜歡血腥味,覺得這樣像茹毛飲血的野蠻人,有些難以吞咽。

「缺水只能生存五到十天。你剛才還餵過我。」林煊聲音虛弱,咬字卻十分清晰,兩人已經熟悉起來,他話也比之前多了一點,語氣也像在哄,「喝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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