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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山里東西多,每個月來往的收購皮毛等貨物的商人零零散散也有幾個。兩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齊遇裹著厚厚的皮子,戴個當地的大帽子擋風。

他只帶了羽絨服,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要凍死了。以前他還埋在長行山的土窩窩裡時,從來沒有覺得冬天這麼冷過。這大概歸功於長行山越來越厚的雪就像是一床大被子,以及人參是一種耐寒的植物。

但是人的身體脆弱多了。

「齊、齊沭……」他嘴皮子都凍得不利索了,打顫的牙齒差點咬到了舌頭,「這裡也太冷了!」

齊沭將他的圍巾理好,嚴嚴實實地遮住了他的嘴巴。

「山上還要冷些,待會兒再多穿點。」闊別多年的寒風帶著雲冀山的雪呼嘯而至,齊沭拉著齊遇走近當地的一家小旅館。

說是小旅館,其實就是一戶人家將自家院子改造了,隔了幾間大房子。因為谷渠鎮位置偏遠,集中供暖多有不便,於是當地人家都是燒土炕的。

一進屋,溫暖乾燥的氣息撲面而來,沒多久就將齊遇的臉熱紅了。他忙不迭一層一層像扒洋蔥一樣脫去自己的衣服,只留一件襯衫。

「啊~」他撲在大炕上,「齊沭,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是這樣嗎?」

齊沭笑了一下,祁門崇尚清修,認為溫暖舒適的環境會消磨一個人的意志和敏銳度,只有摒棄物慾才能更好地感知陰陽、修行術法。

故而祁山的屋子裡是沒有炕的,更不說什麼暖氣了。當然,祁門也沒有苛刻弟子,每個冬天他們都是可以去領碳的。

只是年幼的弟子慢慢學會了喚火,沒有天賦的也逐漸下山離去。領碳的沒有幾個人。

齊沭對冬天的記憶就是濕冷又寬大的棉被,像是浸了水般死死壓在胸口,讓他感覺到窒息。年幼的他側頭看見窗外掛著的燈籠,仿佛那一點火星能帶給他熱度。

在來的時候齊沭已經三言兩語給齊遇說了自己和祁門的關係,齊遇知道了他的二叔就是祁門的現任掌門,也大概知道他做了什麼。

齊遇的腦子裡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想法,就是打祁辭咎一頓,不准他再糾纏他們,然後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卻不是這樣想的。

齊沭將齊遇脫下來的外套圍巾一一掛好,他靜默無言地看著趴在大炕上的青年,他本可以將齊遇留在家中,自己前來處理此事。

但是。

但是,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讓齊遇知道他。

狼騙取了承諾後並未覺得滿足。

如果羔羊能夠同情自己皮毛上血腥的傷口,那有沒有一絲可能,它也能夠忍受狼的心。

他垂下眼睫。

仿佛站在地獄與天堂的交界處,他到此刻仍然猶豫不決。

他像是瘋狂的賭徒,握著最後的籌碼站在台前。

不賭,他便無法坦誠地擁抱愛人。

賭了,則有可能永遠地失去他。

他開始憎恨夜裡出現的那兩個人,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夜襲,齊遇便不會看到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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