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安朗來不及驚慌,就見藍色的光牆再次生長,竟然將那大螯熔斷了!
甲蟲因為劇痛而掙紮起來,它的口器不斷翕張,單只的綠色眼睛瘋狂彈動,寫滿了怨毒。
安朗只一眼就驚得起了雞皮疙瘩,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卡夫卡筆下將蘋果嵌入背脊的甲蟲。
懷裡的雌蟲嘔出一口鮮血來,安朗顧不上再看,他連忙俯身查看蘭修的情況。
「喂,蘭修!蘭修!」
雖然這個隔斷區的光牆處沒有等待的星豸,但不代表這個隔斷區就是安全的,安朗得帶著他找個地方等待救援。
只是蘭修的情況糟糕透了,他雙眼緊閉,腹部的血窟窿還在不斷湧出血液,右手上附著的黑色蟲甲已經消失,整隻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斷了。
安朗喊不醒蘭修,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搬動會進一步加重他的傷情。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很輕很輕的咀嚼聲。
安朗一直很討厭指甲划過黑板的聲音。
他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會起雞皮疙瘩。
他曾經看到有種說法,對這類聲音敏感來源於人類的求生需要,這其實是一種預警機制——因為這很像是猛獸啃食人的骨頭髮出的嘎吱聲。
而現在,安朗只感覺這聲音讓他毛骨悚然。
嘎吱。
嘎吱。
那聲音細不可聞,卻精準地觸動著安朗的神經。
而且他能感覺到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安朗情不自禁地滾動著喉結。
背部的翅膀在他方才摔下來的時候就碰著了,現在有些使不上勁,更別說帶著兩個人飛了。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蘭修,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在安朗躡手躡腳地離開後,躺在地上的雌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血紅的瞳仁一瞬間轉為淺粉,神色清明,絲毫不像是從昏迷中醒來的人。
蘭修的手指慢慢伸向腹部開始結痂的傷口,覺醒之後的雌蟲自愈力極佳,可能會讓雄蟲送命的傷對於他們而言不值一提。
安朗·柯菲林。
蘭修在心中緩慢地念著這個名字,前一世到死也沒能長出的翅膀,這一世怎麼就突然長出來了呢?
他比較著這隻雄蟲兩世截然不同的性格。
或許是平行時空帶來的改變。
不過這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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