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霰也不一樣。」葉遙草草解釋,「況且,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遲舒往隔壁桌的杜霰瞄了一眼,湊過來賊兮兮道,「我看你們半天都膩歪在一起,形影不離,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相距都不曾超過五步,就連玩划拳,他坐得離你遠些都不肯。唉,真粘人!」
葉遙:「……」
他要怎麼解釋,是因為自己被杜霰系了五步結的緣故?
左右都解釋不清楚,乾脆就隨他去吧。葉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突然,他感覺一陣涼意襲來,渾身一抖,杯子都拿不穩,差點摔在案上。
「怎麼了?」遲舒問。
葉遙搖頭:「沒事。」
冷意從心臟處開始,穿腸入肺,直達全身,讓他手臂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滲出一陣冷汗。稍微和緩一點後,又有一陣更強的冷意席捲全身,帶著熟悉的酥麻感。
葉遙面上平靜,心中卻揪了起來。
糟糕。
……好像發作了。
第52章 師尊,我在
溪邊長亭內划拳喝酒的嘈雜聲久久不停歇,一浪高過一浪,連一向不喜湊熱鬧的喬柏也破天荒參與了進去。葉遙見杜霰端坐在他背後不遠處,看前面兩個人「哥倆好」「七個巧」呼來喝去,自己則默默端杯喝茶。
「夫子,不好了!」黃裳從別處焦急地跑過來,「黎曜不見了,我到處找不到他!」
葉遙不由想起還在閩越時白斂對黎曜說過的話,便道:「可能是下凡了。」
遲舒瞭然:「哦,問題不大,不必管他。」
案上還擺著葉遙親自做的薄荷糕,他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清涼酥脆,外焦里嫩。剛吃完一塊,那種熟悉的麻意又湧上全身。
他咬緊牙關,撐著小案閉眼揉太陽穴。
他記得以往每年,都是到了深秋的霜降那個月才會開始發作,年年如此,不曾出錯。但今年不知為何猝不及防提前這麼早,竟早了三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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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降臨,聚會結束,幾個小輩負責收拾殘局清理現場。
葉遙帶著杜霰回到溪北琴書倦,一跨進門,他便迫不及待伸手讓杜霰解開五步結,道:「早點休息。」
等了片刻,杜霰卻沒有動手解結,而是一手摁著門板,不讓他關門。葉遙眼皮直跳,勉強靠著門框站直。
杜霰盯著他:「你怎麼了?還沒天黑時你就不對勁了。」
葉遙不知自己竟偽裝失敗被看出來,只好勉強笑道:「酒喝多了,頭暈暈的,睡一覺便好。」
但杜霰幽黑的眼睛仍不放過他:「不對,醉酒根本不是你這樣。你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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