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坐節目組的車,而是帶著攝影叔叔走出小區,搭上了公交車。
投幣的兩塊錢,是我從衣服內層的口袋裡翻出來的。
我的小錢包是外婆做的,用的是舊衣服碎花的布,縫成一個很可愛的小白兔,它的眼睛是兩顆紐扣。
我熟練地坐到了椅子上,招呼著攝影叔叔也過來坐下。
攝影叔叔問道:「你經常坐公交車?」
我摸著腿點頭,「以前乾爹還沒買車的時候,我們出門都是坐公交車,有時候也會坐地鐵。不過,去看媽媽的墓園的話,公交車更方便。我們每星期都會過去,開車的司機叔叔都認識我們了!」
「媽媽的墓園在哪兒?」
「本來是在南山墓園。」
「本來?」
我從錢包里翻出了姜禾的遺照,對著鏡頭晃了晃,「後來墳墓被爸爸挖了,媽媽的衣冠冢沒了,我就把照片摳下來帶走了。這樣也好,我在哪兒,媽媽就在哪兒,再也不會孤獨了。」
攝影叔叔張了張嘴。
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嘲諷和鄙夷,反倒是有點悲傷。
如果知道我和姜禾的所有遭遇,很難有人不動容。
但他不能再多問了,這檔節目的投資商就是顧景淵。
再問,他就要失業了。
我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迎著風舉起照片。
「媽媽一定沒見過現在的世界。我被爸爸和小姨帶回來了,以後我會過上很好的生活,也要讓媽媽感受一下。我們再也不是沒人要的女孩子了!」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我的腿。
不出所料,又扭到了,要買一點藥酒。
藥酒要二十五塊三毛,我把錢包里的錢都拿出來,只有二十塊一毛。
「那我不要藥酒了。我還小,身體恢復得好,過段時間,我就沒事了!」
醫生看向攝影師。
可能他也沒有想到,怎麼會有小明星窮得連一瓶藥酒都買不起。
攝影叔叔將藥酒拿過來塞到我手裡,「拿著,藥錢我出了。」
我窘迫得幾乎要抬不起頭來,「謝謝叔叔,這筆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攝影叔叔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醫生給我塗了藥酒,我們再坐電梯下樓。
但我們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到了隔壁棟。
我帶著攝影叔叔往樓上走,「外婆在三樓住院,我好久沒有看到外婆了,今天可以去看看她嗎?要是叔叔們不想播這段的話,可以先拍拍外面的風景。」
攝影叔叔嘆氣,「可以播。本來就是拍嘉賓日常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露出笑容來,「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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