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點點頭，「回來待一段時間。現在是你和大壯在撫養朝朝？」

乾媽和我一樣，對姜家人格外提防。

她馬上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是。學長是想要和我們搶朝朝的撫養權嗎？」

我和乾媽手牽著手，盯著姜沉。

姜沉笑起來，「不是，你把朝朝養得很好。我來，只是想見一見朝朝。」

乾媽放下心來，「我還以為你和姜家的其他人一樣，都是想要把朝朝帶回去，把朝朝的腎給割了。」

姜沉搖搖頭，「方不方便一起去吃個飯，我請客。作為朝朝的舅舅，我也想多了解一點朝朝的情況。」

乾媽點點頭，「那我把大壯也叫上，你們是同學，應該有話聊。」

姜沉道：「好。」

乾媽給乾爹打了電話，問了姜沉地址之後，讓乾爹快點過來。

姜沉訂的餐廳就在這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

我們都沒開車，乾媽牽著我的手，我走在馬路的里側，乾媽走在外側。

夕陽正好，我踩著自己的影子，一蹦一跳的往前跳。

姜沉在旁邊一言不發，默默地觀察著我。

等到了餐廳，我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姜沉為了乾媽和我的喜好，點好了菜，才開口：「姜禾……現在安葬在哪裡？」

「你不知道？」乾媽詫異。

姜沉的嘴角扯了一下，「我太久沒有回來了，找了幾個以前的同學打聽了一下情況。他們就告訴我，朝朝在哪裡上學，你們收養了朝朝。其他的，還沒有人告訴我。就連姜禾的死訊……也是今天從陳老師那裡聽說的。」

乾媽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淡了些，「你在國外，一次都沒有想過打聽姜禾的消息嗎？」

我也盯著他看。

不是說，他是姜禾的哥哥嗎？

聊天群里，有姜枝，有他，有顧景淵。說明他們這些年還是有聯繫的，那為什麼他唯獨就不在意姜禾呢？

姜沉垂下眼帘，過了好久，才緩緩自嘲一笑，「我不能。」

他抬起頭來，露出微紅的眼眶，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瞬，又飛快移開。

「我和姜禾聯繫，只會害了她。出國之前，我給她留下了聯繫方式，讓她有困難可以隨時找我。這幾年，我的手機從來沒有關過機，姜禾……也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我問了姜枝和家裡的其他人，都說姜禾失蹤了，可能是有了更好的生活。我想，或許她最後是離開了，我不能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姜沉放在桌案上的手，死死地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