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交換條件是禍不及家人，我保護他家人不受騷擾。姜唯的事，爺爺派別人做的，但讓他扛了所有罪名，也是承諾不動他家人。跨國刑事案件，未遂加上自首坦白，律師說預計判三到五年。」

蘇染並不同情周儀：「福利院三十多師生中毒，他也有份。三五年，不委屈他。」

陸景行唏噓：「何止，這些年，他替老爺子做不過不少事。」

蘇染望著窗外，似乎一切都寧靜了，但又似乎一切都還沒結束。

沉默了片刻，蘇染轉回頭，笑著說：「恭喜你和小哲，想做的一件大事完成了。」

陸景行手指摩挲著蘇染的手背，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想保護的人，想慰藉的靈魂，確實做到了。

車子行駛的方向是北三環外，看路線應該是回鹿鳴園，但是行至岔路口，就拐向了東邊。

蘇染沒問具體去哪兒，到了自然會知道。

不多久，車子停在一處鐵柵欄外。裡面有人跑出來，打開鐵鏈鎖。車子緩緩開進院子。

裡面地方很大，散落著幾棟廢棄的兩層簡易小樓，水泥車道之外枯黃的雜草叢生。

車子順著路緩緩繞了一圈，大約六七分鐘後，停在一處平地。

陸景行拉著蘇染下車，走上一個小坡，指著西邊：「雖然比鹿鳴園小了些，但勝在院子後面有條河，而且離鹿鳴園很近。」

蘇染挑起黛眉：「你的地？」

陸景行摟著她的肩：「我們的地。我打算在這裡建套宅子，咱們未來的家。」

未來的家，這四個字讓蘇染重新開始審視這塊不知塵封了多久的荒地。

很快，咽了下口水說：「有錢人的快樂，還真挺快樂。」

陸景行笑：「沒花錢，拿老爺子之前給我的地皮置換的。」

蘇染：「那還真是不要白不要，畢竟是你賣身三個月換來的。」

陸景行捏她的鼻子：「城區就這麼大，空間有限。找個位置和環境都適合的，不容易。」

蘇染是故意逗他，悶聲咯咯笑：「放心，我不嫌棄你。」

陸景行狠狠親了她一口：「怎麼樣，建築設計就包給馮浩源了？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儘管跟他提。畢竟他承諾過免費設計。」

蘇染手伸進他的西服，隔著襯衣摟著他的腰：「你不怕他這種只會送玫瑰花的，在一進門的地方就種滿了市政月季？」

陸景行抿唇點頭：「他這方面的審美確實不可靠，那就園林規劃部分找別人。」

蘇染手指在他腰眼上扣了兩下：「設計加施工，入住是不是至少三四年？」

陸景行低笑：「怎麼，迫不及待和我二人世界？還是著急與我合二為一，二生三，三生萬物。」

他這麼一說，蘇染忽然想起昨天母親給她打過的電話：「對了，過幾天我要跟我爸媽回趟老家。」

「萍水鎮？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