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待了將近兩周,芙提慢慢把事業搬回生活的正軌。而這段時間裡,段昱時都沒出現。宋宛也是。
直到某天清晨,趁著露水霜重的時分開機,去窮鄉僻嶺出差的女導演才姍姍來遲。她看到芙提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很慢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們有一段情節比較血腥暴力,在京都沒辦法拍,便找了個山旮旯,由段昱時領著組裡的人進去了。宋宛緊隨其後,卻先回來了。
段昱時怕時間對不上,於是托宋宛把他在寺山求的平安符交給芙提。
她給忘了。
宋宛還記得當時她問:「如果她問這是誰送的,我該怎麼說?」
那男人眼睛都沒眨一下,「隨你。」
他好像根本沒考慮過芙提會不會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可宋宛知道,他的無所謂是無畏的無。
如果芙提收下了最好,就當是他的關心揉碎半顆陪在她身邊。即便芙提不收或是丟掉,他也無畏自己的真心被嫌棄、拋失。
所以當她找到那枚平安符,拿給芙提的時候,硬著頭皮尷尬道:「段昱時忘記給你的。他說祝你大病初癒。」
出乎意料地,芙提把那小玩意往手心裡一勾,「替我和他說謝謝。」
後來宋宛時常能看見她帶著類似的符祉,也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烈陽高照的中午,宋宛坐在取景器前,看著在操場上奔跑的一對男女,忍受著即便頭頂有把大傘撐著也無濟於事的頭暈目眩,只是一眨眼,原本就該站著的芙提突然摔倒了。
她陪同著幾個工作人員把芙提帶到大學的醫務室,白色的窗紗被風吹得翻飛,空氣里一陣青草的味道。
春天要過去了。
所幸傷口不大,但是瀝青跑道上碎石太多,醫生正用沾著棉簽的酒精一點一點給她揩去。宋宛看了都覺得痛,在她旁邊不斷抽涼氣。
校醫聽了覺得好笑,「怎么小姑娘都一聲不吭,你先喘上了?」
她大概是知道最近有個劇組在這邊拍攝,但不知道芙提的年齡,見人穿著校服又粉黛不施的,像一根剝了皮的白嫩小蔥,說是高中生也不會違和。
校醫和藹著語氣分散她的注意力,「小姑娘疼不疼啊?」
芙提說:「還好。」
「這麼熱的天,容易中暑,還往操場上跑……嗯?這是你家裡人給你求的平安符啊?看著倒是挺別致。」
校醫拎著酒精起來去找紗布,宋宛靠在窗邊看了一眼,和那天交給她的並不是同一個。
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校醫已經拿著工具回來了,「在哪裡求的,我也想替我孫女求一個。」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叔叔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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