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
「她喜歡你,你自然就看不到她對別人的冷淡。」
段望舒端了兩個杯子,一杯是檸檬蘇打水,一杯是浸著薄荷葉的威士忌。
她把蘇打水推給芙提,聽到一句小聲的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
吃蛋糕的時候段望舒發現芙提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像是在打量家裡的裝飾。她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感興趣,待會可以參觀參觀。」
女人的下巴一努,「讓粥粥帶你。」
「她的名字叫粥粥啊?」芙提有些驚喜,「真可愛。」
寵物養久了就會對人類的語言感到熟稔,這會兒聽見語氣,也知道是在誇她。貓貓躺在地上,熟練地用頭在芙提的手心裡打了個滾,尾巴掃過手腕手掌,帶來酥酥麻麻的癢。
這姿勢,倒是讓芙提想起一些舊事。
段望舒問,「怎麼了?」
「沒什麼。」芙提說,「只是覺得粥粥這個翻身的姿勢,和我以前養過的一隻流浪貓有一些像。」
但她們屬實不是一個品種。
段望舒問,「你以前養的那隻貓,叫什麼名字?」
「叫米米。」
她笑了一聲,「倒是接得上。」
「啊?」
芙提不明所以。
段望舒沒有再往下說,反而問她,「那米米現在在哪裡?」
燈光在玻璃杯盛著的液體裡輕輕晃動,搖得人頭暈目眩。明明沒有任何酒精在身體裡揮發,芙提卻能聞到醉意。或許是段望舒的。
「她去世了。」
她將米米送走後,沒多久便出了國。怕睹物思人,於是抗拒著不願意面對和過去有關聯的一切事物,但到底遠在異鄉為異客,覺得壓力很大的瞬間裡,她總是靠著饞食回憶過活。等有一天發現那位姐姐已經很久不曾在社交軟體上曬過米米,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芙提花了很多力氣才聯繫上她,對方很是惋惜地告訴她,在她離開沒多久,米米便也走了。
只是她去的地方和芙提不同,那裡沒有痛苦,沒有壓力,沒有那麼多昭然若揭的愛而不得。
「以後會有更多更好吃的火腿腸的,她再也不用可憐兮兮地和別人一起搶破頭,」好奇怪,過了這麼久,芙提還是想哭,「可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帶她一起走。」
段望舒看見了那抹淚光,緩緩道,「對方沒說是意外,很有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病死的。流浪貓本就多病,不是你的錯,不要你自責。」
芙提抽抽鼻子,「……嗯。」
她能猜到幾分其中的惆悵和悲傷,但也不好說些什麼。人生本就世事難料,芙提那時正處在人生際遇的最邊緣,往哪裡走都是應該的、未知的,連自己的未來都難保安穩,更何況洞悉一隻小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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