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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見到她,不忍見到她把自己折騰得狼狽,更不想接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想見卻不能見。

太害怕自己先邁出那一步,所以死死地咬住牙關。

掛斷了通話感覺心臟被挖走一塊,通訊錄翻了好久才打聽到她今天和誰在一起。

幸好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於是厚著臉皮叮囑鍾哲鳴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看著她進門最好。

對方卻說晚了,經紀人已經把她接走了。

好像吞了一個玻璃酒瓶,碎裂在心頭,碎屑全部扎進肉里。

段昱時站在窗邊,風往他的方向流浪,良久才回答,「好,這樣也好。」

電話那頭的人難得有耐心,度過這漫長的等待,只為告知他,「她哭得好厲害,我真懷疑到了家她還得哭一個晚上。眼淚流多了會不會脫水啊?」

段昱時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該是在她身邊的。

於是在保持效率的前提下匆忙結束了會議,不去看那幾張頗有微詞的面孔,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冷卻,他的心仍然沉浸在「去見她一面」的追逐里。

不去理會航班上的顛簸導致的疲憊,到了家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

明明毫無關聯的一件事,卻突然生出失去了資格的感覺。

一路上他擔心她會不會醉倒在不是臥室的某個角落,沒有被子會不會著涼,睡前不喝醒酒湯明天一定會頭痛,擔心了一萬種可能,最後擔心的卻是她也許會失望的雙眼。

有的人那一刻沒有出現,以後都不用出現了。

他明白,所以走了。

把自己放逐到能夠到達的最遠的地方,甚至將那些記者們賴以生存的長槍大炮隔絕,藏得嚴嚴實實。

後來還是副導考慮到曝光問題,放消息給媒體說最近在忙著籌備新電影。才讓這個世界,和仍舊生活在這片天空下的那個人,得到一些有關於他的音訊。

冗長的時間並沒有削減段昱時的心情,他努力勸說自己一定一定要把事情處理好,就算真的要結束也要盡力給她一個溫柔的謝幕,可事實卻是連仔細看她的簡訊都做不到。

看見她的照片會緊張,聽見她的消息會心跳加速,這算不算一種絕症?段昱時覺得自己病入膏肓。

好像懷裡揣著燙手山芋,把心都燙出一個洞,還不願意鬆開。

是不是只要握著,就不會冷卻?

他總這樣做異想天開的夢,一直夢到《雪頂》首映那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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